微揚,坐直了身。兩人之間一時陷入了微妙的沉默中。關山羽把方才他們討論的是什麼話題都忘了,默了一會兒後,關山羽才打哈哈道:“金玉和穀雨也來了啊,她們還回雨霖臺嗎?”
宴如塵垂眸看他,嘴角噙著笑,隨即指了指關山羽身後的隊伍:“大概不回去了,她們師父都來了。”
關山羽聞言回頭,順著宴如塵的手勢看去,見漫長的隊伍中果然有一個身著雨霖臺服制的中年男人,他正站在隊伍中同身旁的甲乙丙丁講述著自己宗門的兩個弟子是如何歷經艱險尋找證據,如何慧眼識人跟隨宴如塵的光輝事蹟。
引得他身旁的人聽的一愣一愣。
宴如塵繼續道:“三大仙門之變,為各仙門提供了重新洗牌的機會。有人主動脫籍,那些在原仙門不如意者便藉此機會另尋出路。對小門派而言,他們更加不穩定,光是長老帶著整個宗門一起跑的,現在你看到的這條隊伍裡都有好幾個。”
關山羽再次轉向宴如塵,宴如塵也認真的看著他。關山羽思考片刻,突然靠近,壓低聲音道:“不過這麼多人呢,你有信心叫他們一直追隨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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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如塵輕笑一聲,隨即認真回答:“確實,許多人只是被一時的熱情和正義感驅使。但總會有人留下,能留住多少,就看我的能耐了。”
關山羽點點頭,側目望著山間的野花和溪流,突然揚起唇角。
他莫名有些自豪。
這就是他創造的人啊,就算這個世界再怎麼崩壞偏移,宴如塵還是這麼聰明,這麼自信,這麼引人注目。
主角嘛,就該這樣,他創造的人物,就該這樣。
越想,關山羽的心情越好,嘴角越發高高揚起來,側著頭看著一邊,表情喜悅的連自己都沒有發現。
宴如塵見他心情頗佳,再望著他的側臉,也學著淺淺的彎起了唇角。
瓦藍瓦藍的晴空,偶有幾縷浮雲掠過,雖然已經正值深秋,但是陽光灑下來,還是叫人曬得暖洋洋。一陣清風吹過,秋風中泛起金色的波浪,樹枝上紛紛飄灑著枯黃的葉,南歸的大雁垂落在遠處的河面上,好奇的望著山道上這群往來的隊伍。
陽光落在關山羽的身上,自上而下的照耀下來,把本就面板白皙的關山羽映照著,彷彿是身上散著一層光芒。他嘴角還淺淺噙著笑意,安靜的坐在馬上,側臉輪廓清晰溫潤。
宴如塵不時回望關山羽,見他長睫在陽光下投下淡淡陰影,神色寧靜地望著前方。慕然想起上次來望水嶺時,也是走了這條路。
但那次不同現在,那次關山羽每靠近一點望水嶺,他的腿就多抖得厲害一些,還仍強作鎮定站在自己身後,不知那時他是否料到自己會以這種方式重歸。
想著想著,宴如塵的唇角不自覺又揚了起來,但這心思剛剛發散開,關山羽卻突然回過頭來,宴如塵猝不及防表情沒有收住,於是自己這偷看關山羽對著他淺笑的表情便毫無遺漏的投在了關山羽的眼中。
幾乎是下意識的,宴如塵立刻別開了頭。
但是關山羽卻沒有在意到這個細節,沒有如宴如塵所想的那樣問“你偷看我幹嘛?幹嘛對我笑?”,而是問:“話說,如塵你為何要選擇來望水嶺自立門戶?”
宴如塵調整好表情,回頭望向關山羽,依舊淡然溫和地解釋:“鎮壓望水嶺的靈鱉已除,但山底惡靈怨念未清。仙門曾派人處理,不過因那時我們讓金玉他們放出風聲去轉移他們注意力,所以望水嶺留下諸多問題都沒處理完。長此以往必生事端,且那些弟子遺體也需安置。所以我想反正要來這裡善後,一併住下好了。”
“畢竟,望水嶺這麼大一片地沒人要呢。”
關山羽凝視宴如塵明亮的眼眸,聽他認真的描述著他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