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昌城畢竟是公爹,沈欣言找個理由說不見也就不見了,可姚錢氏這個太夫人卻是拒絕不得。
得到訊息後,沈欣言當即帶著劉司正和林典正去了姚錢氏屋裡。
沒了那條百福被,姚錢氏的臉色倒是好了不少,只是精神頭大不如前。
見到沈欣言過來,姚錢氏眉眼間都是笑意,當即拍著自己的床榻:“欣言丫頭,快過來坐。”
沈欣言向前走了兩步,卻被劉司正攔下來:“二夫人,縱使再欽慕太夫人,您也要注意規矩,長輩的床榻是萬不能坐的。”
姚家的手段層出不窮,還是遠著些好。
沈欣言狀似埋怨地看了劉司正一眼,隨後無奈地給姚錢氏行禮:“祖母勿怪,太后娘娘責怪欣言在規矩上多有懈怠,因此才讓劉司時時提點欣言。”
林典正則適時拿過一把椅子放在姚錢氏床頭:“二夫人請坐。”
見沈欣言一臉愧疚的模樣,姚錢氏擺了擺手,依舊是一副慈愛的樣子:“無妨,你時常伺候在太后身邊,自然還是規矩更重要些,快坐下,陪祖母說說話。”
說罷伸出手,沈欣言心知姚錢氏的意思,當即握住姚錢氏的手,聲音中帶著懇切:“祖母清瘦了不少,欣言好生擔心,之前便想要過來給祖母請安,只是父親說祖母身體不適需要靜養這才作罷,希望祖母不要怪罪。”
姚錢氏虛弱地開口:“我年紀大了,府上最近事情又多,這一樁樁令我心力交瘁的。”
長嘆了口氣,姚錢氏繼續說道:“欣言啊,這些日子祖母一直在思考,你如此年輕又得太后看重,嬌花一樣的人,不應該埋葬在將軍府裡。
只是這樁婚事是陛下御賜的,祖母尋思著等祖母身體大好之後,便去宮裡為你請一道和離的旨意,讓你回去寧國公府等待再嫁可好。”
發現沈欣言想要開口反駁,姚錢氏用力拍了拍沈欣言的手:“你這孩子向來是個懂事又惹人疼的,祖母自然想為你做些事。”
沈欣言看著姚錢氏,腦海中與阿蠻異口同聲地說道:“好一招以退為進。”
這哪裡是要進宮請陛下解除婚約,這分明就是在試探她的態度。
看來是她捐了銀子後,陛下那邊久久沒有動靜,姚錢氏有些坐不住了。
沈欣言臉色變了又變,最後聲音中帶著嗚咽:“祖母,二爺是為國犧牲的大英雄。
欣言作為未亡人享有了二爺帶來的榮譽,縱使不能像二爺一般以身殉國,此生也是斷不會做那不仁不孝,不忠不義之事的。
否則與那豬狗畜生還有什麼分別,祖母這般言說,當真是折辱了欣言。
欣言雖為女子,卻也知國之大義,斷不會為了一己私慾背棄自己的信念,否則豈不是要被天打雷劈,打入畜生道,永世不得超生。”
見沈欣言哭得悲切,劉司正和林典正趕忙過來哄勸。
姚錢氏卻被氣得差點翻了白眼,這沈欣言是在罵哪個,若非錦風的事情需要保密,她定要撕了沈欣言這張賤嘴。
趙嬤嬤察覺到姚錢氏的情緒變化,當即拿著藥碗過來:“太夫人,您該吃藥了,您老就是:()夫君假死?預知未來後我不守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