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蠻忍不住嘆了口氣:“你是不是忘記那個等著你救命的木匠了。”
沈欣言沉默片刻:她還真是忘了,霍恩雖說等回頭給她送訊息,但她也應該時常關注才對,她如此不聞不問,也不知霍恩會不會覺得她怠慢不上心。
見沈欣言一臉內疚的模樣,阿蠻再次開口提醒:“一時忘記不妨礙,只明日你於情於理也應該去打探下訊息了。”
沈欣言心裡發顫:“你的意思是讓我去尋霍恩?”
可是她害怕啊!
阿蠻也知道沈欣言如今的心結:“你也不用尋他,只要你明日出門,他自然就會跟過來。”
聽說沈欣言昨日尋了太醫,想必某人應該很著急吧。
沈欣言吐出口氣,弱弱地回應一句:“好。”
阿蠻說得對,她確實不應該當甩手掌櫃。
姚昌城將最後一口湯藥喂進姚錢氏嘴裡:“娘,你可有好些。”
姚錢氏慈愛而無奈地看著姚昌城:“這一碗碗苦藥下去,感覺全身都泛著藥味。
我知你是個孝順的,可我這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如今我最擔心的除了你,還有錦風。”
聽到母親提起姚錦風的名字,姚昌城蹙起眉頭:“娘,您只要養好自己的身體便好,莫要顧慮其他。
那小畜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當初若不是因為娘憐惜他為他求情,我早就一條繩子將他勒死了,哪裡還能讓他活到現在。”
他爹當年一直鎮守邊關,偌大的將軍府只有他和孃親相依為命,孃親含辛茹苦地撫養他長大,為他娶妻納妾,也讓他看到了孃親的不易。
在他心裡,孃親才是最重要的人。
在母親和兒子面前,他自然是要站在母親這邊的。
況且他對姚錦風是真的不滿,當初姚錦風剛回來時,他就想將人處置了。
但母親不想姚家絕後,這才苦苦勸說他保住姚錦風的性命。
知道母親也是為自己好,姚昌城這才不得不將姚錦風遠遠送走。
可這小畜生不但不知感恩,如今竟還想盡辦法從他這掏錢,當真不如死了來得利索。
聽出姚昌城的不滿,姚錢氏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那是你親兒子,將來為你養老送終的人。
我為何非要護住他,那是因為家裡這些姨娘沒有一個爭氣的,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我擔心你老無所依,偏你是個拎不清的。”
姚昌城有些動容:“孃親時時刻刻都是護著我的,您可一定要保重身體,與兒子長久在一起才好,兒子沒有娘是不行的。”
趙嬤嬤用帕子點了點眼角:“太夫人,您看咱家老爺多孝順啊!”
姚錢氏慈愛的拍了拍姚昌城的手:“娘知道你孝順,鋪子那邊的事你不必過於憂慮。
尚宮局的規矩娘明白,她們喊出八十萬兩,實際上好好商量一下二十萬兩也就打發過去了。
孃的嫁妝裡還有兩個莊子,價格基本差不多,等回頭娘就把地契給你。”
姚昌城頓時紅了眼:“娘”
果然,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孃親對他最好。
雖然小時候對他嚴厲了些,可自從他成親後,他記憶中的孃親就變得無比慈愛
姚錢氏拍了拍他的手:“好了,這麼大歲數的人,別動不動就想哭,回去休息吧,錦如剛走,府裡面事多,還是得你來主持大局。
還有那個寄養在指揮司的孩子,畢竟是你的孫子,你要抓緊時間想辦法抱回來。”
姚昌城連連點頭:“娘放心,兒子省得。”
又說了幾句話,姚錢氏這才將姚昌城打發走。
見姚昌城關門離開,姚錢氏被趙嬤嬤扶著哆哆嗦嗦的起身:“這天倒是越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