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錢氏也很無奈姚昌城這喳喳呼呼的性子,她從蒲團上起身,被趙嬤嬤攙扶著出門:“行了,都是要當外祖父的人了,怎得還這般不穩重。”
姚錦如的婆婆給她相公添了兩個通房,說是生下孩子要記在姚錦如名下,這般說來倒也無錯。
姚昌城喘著粗氣:“娘啊,那沈欣言也不知給陛下和太后灌了什麼迷魂湯,上次進宮賞了兩個女官,誰知道這次又要鬧出什麼么蛾子來,咱們是不是應該先做打算才好。”
從小到大,他早就養成了凡事都要和姚錢氏商量的習慣。
見姚昌城一副沒了主心骨的模樣,姚錢氏心中嘆息,這兒子是越來越不爭氣了。
可嘴上卻不得不繼續勸說:“你且先冷靜些,那沈氏表現得再好,陛下也不會直接將寧國公的爵位傳給她,頂多不過再賞兩個人罷了。
到時候咱們就供著她們,養著她們,這些人總不能一輩子留在姚家不走,所以咱們有的是時間可以收拾瀋氏。”
橫豎也不用她們出銀子,何樂而不為呢。
說到這,姚錢氏瞥了趙嬤嬤一眼,趙嬤嬤立刻將屋裡的下人全部帶走,並貼心地給姚錢氏關上房門。
姚錢氏壓低聲音:“當務之急,是得趕緊想辦法將孩子抱回來才行,只要一想到那孩子還在外面受苦,為孃的心啊,就像是刀絞一樣疼。”
看到姚錢氏泛紅的眼圈,姚昌城也跟著動容:“娘放心,兒子一定將孩子抱回來。”
天地之大,所有人都對他懷有算計之心,只有他娘是全心全意在為他著想。
姚錢氏拭去眼角的淚:“娘就知道孃的昌城是最孝順的兒子。”
兩人又閒聊了一會兒,姚錢氏忽然轉移了話題:“你最近有去看過衛姨娘嗎?”
說到衛姨娘,姚昌城臉上劃過一抹不自然。
其實他府上這幾個姨娘都不年輕了,衛姨娘是在李氏懷上錦風那年入府的,這女人的肚子倒是爭氣,竟是剛進門就懷上了。
可惜的是,衛姨娘身子骨弱,被李氏生產時的動靜嚇到了,竟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導致孩子早產。
最終衛姨娘生下的女兒出了孃胎就夭折了,倒是李氏平平安安地生下了錦風。
他覺得衛姨娘不祥,再不曾去過她屋裡,而衛姨娘也變得有些瘋癲。
七年前,府上有姨娘生產時血崩留下一個女兒,便由母親做主交給衛姨娘撫養取名姚錦佩。
原想著有這個孩子對衛姨娘來說也算是個慰藉,不成想這人近兩年卻瘋的越發厲害。
這年他也陸續納了不少姨娘,可大多都死在生產這事上。
偶有男孩降生,也基本活不過洗三,比老天不公,姚昌城更願意相信是李氏在背後做了什麼手腳。
可孃親說得對,在沒有實際證據前,他絕對不可以懷疑自己的髮妻,否則會讓人懷疑他的治家能力。
試問一個連後宅都管不好的人,憑什麼能讓人相信他能管理好政務。
只是姚昌城心裡依舊憋屈,他怎麼這般命苦
好容易將姚昌城打發走,姚錢氏臉上的神色諱莫如深,如雕像那般端坐在凳子上。
雖然勸好了姚昌城,可她的心裡怎麼就這麼慌呢!
正想著,就見趙嬤嬤一臉慌亂地跑進來:“太夫人不好了,那沈欣言帶著一群女史衝進來要抬走她的嫁妝,說是已經捐贈給國庫,要作為朝廷治水之用了。”
姚錢氏猛地起身,卻覺眼前一黑,竟是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沈欣言的嫁妝究竟少不少,幾乎全府都清楚。
沈欣言放置嫁妝的庫房就在大庫房旁邊,頭兩年並沒人打她嫁妝的主意。
可發現沈欣言是個性子懦弱的軟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