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欣言循聲看去,入眼的卻是一個半大的孩子。
與大梁朝人的長相不同,那孩子的眉眼深邃,鼻樑高挺,雖然臉上還帶著淤青,卻也能看出容貌不凡。
沈欣言當即對男孩行禮:“見過十七皇子。”
她知道這人,當年先皇為對付承澤帝,竟不惜引羌國入關,卻被承澤帝一路追打到羌國王庭。
後羌國戰敗,皇室成員幾乎被承澤帝屠戮殆盡,為了保住全族性命,羌國獻出公主也就是羌國第一美人求和,也算是保住了王室血脈。
只是公主紅顏薄命,生下孩子後便因產後出血去了。
面前這人,便是那羌國公主的唯一血脈,當今十七皇子,也是最不受承澤帝待見的皇子。
十七皇子冷著一張臉看向沈欣言:“誰讓你救我的。”
就算再落魄,他也不要被一婦人相助,而且他不相信那些人真敢打死他,無能狂怒罷了。
沈欣言依舊低眉順眼:“殿下說笑了,臣婦人微言輕哪有那等本事。”
阿蠻卻忽然開口:“你告訴他,若想有出頭之日不能一味冒進,還要懂得藏拙。”
見有宮女準備過來,沈欣言再次對十七皇子行禮:“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殿下聰慧,自然知道在宮中只有自己能救自己的道理,臣婦告退。”
在宮中,沒有母親和母族護著的孩子都不容易長大,十七皇子能平安活到現在,唯一的解釋就是承澤帝需要他活著。
她的身份尷尬,還是莫要接觸宮中的事情才好。
同十七皇子道別後,沈欣言迎上走過來的宮女們:“我們回去吧。”
宮女們對十七皇子行禮問安,一行人提著籃子向慈寧宮走去。
只留十七皇子目光陰沉地看著她們的背影,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女人是在提點他低調嗎?
沈欣言不解阿蠻為何讓自己提醒十七皇子:“剛剛說的那些話若是傳出去,我怕也是活不成的。”
阿蠻哼了一聲:“莫要為沒發生的事自尋煩惱,若真人來問你便推說不知。
等你有了被看重的資本,自然你說什麼便是什麼,可若你沒有被看重的資本,就算喊得聲嘶力竭,人家也不會多聽你說一句。”
沈欣言:“”雖然知道阿蠻說的是實話,卻也恁得扎心
許是覺得自己的語氣嚴厲了,阿蠻的聲音放軟:“你莫要多想,這位十七殿下將來可非池中之物。”
沈欣言微微一愣:“難道不可能”
大逆不道的話在嘴邊轉了一圈卻不敢吐出。陛下最重視血統,怎會讓一個擁有番邦血統的孩子繼承大統。
阿蠻無奈嘆息:“想什麼呢,我的意思是,這位十七皇子明年就會被派往母國接手羌族的事務,你日後向西邊走商,定然是用的上的,因此才讓你結個善緣。”
十七皇子被欺負的多了,導致心理扭曲,喜歡以為難他人取樂。
她就是因為這位的不好說話,才吃了不少苦頭。
聽到向西面走商,沈欣言陷入沉默,天地如此之大,她自然是想四處去看一看的,希望那一天能早日到來。
許是察覺到沈欣言心情,阿蠻笑著安慰:“放心吧,那天不會遠的。”
沈欣言剛進慈寧宮便覺氣氛不對,魏嬤嬤更是笑逐顏開地過來對沈欣言行禮:“姚二夫人回來了,太后娘娘正等著您說話呢!”
魏嬤嬤的態度與之前判若兩人,她可是太后身邊的老人,一言一行都代表著太后的態度。
沈欣言腦子微微一轉,當即明白那流星錘裡的東西應該是取出來了,而且還是太后需要的。
雖然好奇裡面是什麼,可跟在魏嬤嬤身後,她不敢詢問阿蠻,只得規規矩矩地跟著魏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