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名聲一毀鶴翔書院就待不下去了,以後找工作都是問題,只能盼著哪個山大王付他生活費了。
他的心情矛盾,聽林毅之詢問就想起了楊牧和王寅,還有八百多名將士知道的事沒法瞞。
而張出塵和嬋兒就在京城,她倆都是知情人。
他必須說了,這時還可以爭取主動,將自己的戰績降低一些也會被認為謙虛。
迅速想好了應對之策,臉上露出恍然的表情,心裡默唸《答疑解惑三百六十八個技巧》中的某一條,嘴裡發出驚訝的聲音,“林小娘子竟然認識嬋兒?”
這個回答非常技巧,讓大家想聽答案前先提起好奇心,“嬋兒是誰?”
然後就會靜聽他的解釋:“嬋兒是唯一叫我‘狗頭軍師’的小娘子,林小娘子既然知道這個稱呼,就一定知道她為何這麼叫了?”
這是反問式解釋,將解釋權交給林韻寧,充分體現自己的坦蕩。
於是大家更好奇,一齊看向林韻寧。
可林韻寧哪知嬋兒是誰?唯一能聯想的就是那個與書劍吵架的小姑娘。
但她必須回答,父母和哥哥的眼光裡充滿了懷疑,審問下來就會暴露那天的事。。
她要爭取主動,還要趁機提醒陳恪,冷冷回道:“那天我和書劍走出門去,見你被一位小娘子追進小巷路,小娘子當時喊的就是‘狗頭軍師’,故而知道這個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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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絕對不會實話實說,那天上午她與柳乘風在小巷路說話,怕別人看見有什麼想法,讓書劍守在小巷路口,卻將別人的想法坐實了。
她心虛,說完這番話,見陳恪微微一笑立刻忐忑起來,生怕他說出那天的真實場景。
好在陳恪沒再提起這事,而是解釋道:“那天嬋兒偶在街上遇到我,立刻帶著四個大漢追上來,一定要將我痛打一頓才能解恨。”
他給林韻寧岔過去,將大家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就繼續說道:“嬋兒恨我只有一個原因,我在小部隊時曾見過她,還讓人將她和一干人等綁上手腳堵住嘴裝進馬車。”
在這番話裡他必須說“一干人等”,如只是嬋兒一個人,後面就不用敘述了,這叫自供罪狀。
而帶上“一干人等”,大家就會聽他繼續說下去,“這事要從頭說起,我去秦關城探望表兄,趕上律軍偷襲秦關城,表兄一家都死了,我被表兄的摯友救出後加入了小部隊。”
在這番敘述中他要埋下焦老三這個線索,焦老三是表兄羅平的摯友,可以證實他是真的陳恪。
然後繼續敘述:“後來隨小部隊襲擊定軍城城主府,恰逢城主宴請賓客,嬋兒隨她的主人張夫人也在座。”
“當時情況緊急,我們沒時間甄別,於是將她與張夫人一起綁了手腳堵住嘴裝進馬車,急忙撤出了定軍城。”
“因此她對我有怨氣,叫‘狗頭軍師’我也沒在意,一個小娘子的憤憤不平可以理解。”
“而那天嬋兒遇到我就想揍我一頓出氣,我只能跑了,她帶四個大漢我又打不過。”
他解釋“狗頭軍師”的來歷,順便解釋一下跑的原因,他是一介書生,別說四個壯漢,一個壯漢他都打不過。
他的逃之夭夭絕對是正常反應,大家理解。
而林韻寧卻冷冷問道:“一派胡言,你怎知小娘子只想揍你一頓?”
這個疑問應該有,大家看他的目光充滿疑惑。
陳恪只能繼續解釋:“前天我去鶴翔書院講學,嬋兒也去聽課,是她告訴我的,還說張夫人不許她再叫我‘狗頭軍師’,也不准她報復。”
他說這話就是為自己洗白,苦主張夫人都制止嬋兒了,他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