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微微發亮。鹿府門前及後院的激戰已經結束。
後院的木生已經累壞,他躺在院子中間,滿身都是傷痕,用力過猛讓他氣喘如牛,全身無力躺在地上。那後院的幾個總算在橫七豎八的棺材木作用下,停止了轉動。
門外躺著三個人。鹿旻,鹿鳴澗,句遷。
鹿旻和鹿鳴澗已經不再是屍王的狀態,一副衰竭的模樣,似乎已是精疲力盡。正在閉目養神。
句遷好不容易阻隔開二人,也是力氣散盡,木劍也脫手在地上。
鹿小乙蹲在父親身邊,滿眼著急看著父親。
同樣著急的,還有正在十九莊外面等候的洪溢兄弟。
天已經亮了,父親還沒有出來。
洪溢要衝進去,洪滿卻勸止他。說要找到鹿旻問一問意見。
兄弟二人也來到了鹿府,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鹿鳴澗首先睜開了眼睛,他已無力站起,只好翻過身匍匐爬進院子裡。他還在惦念他的機關。當他好不容易爬進後院,看到機關停轉,嚎啕了起來。
鹿小乙擔心再出什麼問題,於是跑進了後院。洪溢洪滿也跟隨鹿小乙進了後院。
木生躺在地上,實在是有心無力,無法動彈了。鹿鳴澗還在用著最後的力氣爬進後廳。
“收手吧,鳴叔!”,鹿小乙喊道。
鹿鳴澗置若罔聞,繼續一邊嚎啕著一邊爬。
最後,在觸控到機關的那一刻,鹿鳴澗身體變得僵硬,他守到了最後一刻。
鹿小乙既有如釋重負又有心痛!洪滿洪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急忙又跑出來找鹿旻。
此刻鹿旻和句遷都已經醒轉過來。
“幸好有你,不然我也要戰死這裡!”,鹿旻對句遷輕輕說道。
“哈哈,我這是操的哪門子的心。我那徒弟還活著麼?”,句遷想起了木生。
鹿小乙已經扶著木生走了出來。
“死不了!”,木生有氣無力地說道。
句遷也沒有力氣回頭去看,只是說道:“機關已經破壞了麼?”
木生在鹿小乙的攙扶下順著牆壁坐在石階上。“幸不辱命!”,木生說出四個字,便大力喘著氣。
洪滿洪溢也分別把鹿旻和句遷扶起來坐著。
“鹿叔,我父親他們還沒有出來!”,洪溢說道。
鹿旻搖了搖頭,“難!雖然我們破壞了這裡的機關,可是那玲瓏陣還是無法破解!”
“當真要去找鍾離家的人麼?”,句遷回應道。
“那也沒有其他法子了。還好這陣裡一天,外面是一年,我們還能爭取點時間!”,鹿旻說道。
“你要去逍遙城?”,句遷疑惑地問道。那逍遙城正是鍾離一統的老本營。
鹿旻看著天空,說道:“總得把小甲救出來!你呢,有何打算?”
“我本是帶那不爭氣的徒弟下山遊歷,也許在逍遙城會有相遇的時候!”,句遷說道。
###
三個月後,木生和句天師出現在一家簡陋的客棧。
自離別十九官以來,木生和句天師輾轉又去了幾個地方,無非是做做法事,收伏一兩個陰鷙水鬼,並無十九官那般兇險。
句天師也常常感嘆,木生下山的第一站太兇險,以後帶徒弟得避開十九官。
二人這麼一路走著,停停歇歇,做些法事,收取一點碎銀,也是路上行資。
今天他們就住在離城門十餘里地的某處客棧。
客棧其實也很簡陋,人客不多,加上句天師他們這一桌,也就四桌,都是三三兩兩的。
木生嚼著饅頭,覺得沒勁,就四處觀望,斜對面用餐的三個男子引起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