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廬祖師不要懷疑,這是城主有所安排!”,身旁一個少年見一龍表情疑惑,於是開聲說道。
一龍自忖功力不淺,一般幻術應該是奈何自己不得,何以眼前這庭院如此這般熟悉,卻一點也沒有幻術的痕跡?是鍾離一統的功力太深?
“這並非道術。城主知道堪廬祖師源起天南派,特意在此城內建造凌府。只是投其所好,並無惡意。”,那少年繼續解釋道,似乎看穿了一龍內心的顧慮。
一龍現在是徹底搞不明白鍾離一統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當年凌府早已不在,自己依稀記得那些零碎的片段。夢裡也曾多次回到凌府,那裡的一樹一木,自己依然記得。當然還有往後餘生心心念唸的凌小小。可是眼前的景象再怎麼逼真,畢竟也不是當年。鍾離一統這般安排,有何深意?這些舊人舊事,除了勾起傷感,又有何用?
雖然一龍壓抑自己情緒,不去想起當年點滴,但是站在這凌府門口,一時間許多複雜的情愫便湧上心頭。熱愛、悔恨、緬懷、不甘,林林總總,如同清風撲面而來。
一龍緩緩閉上眼睛,往日的情景歷歷在目。在這一刻,他沉浸在這些昔日的幻象之中。
想著想著,思緒就回到了那一天。他站在院子裡,正要給凌堅展示畜人術。
兩個聾啞人對坐在方桌兩邊,正在大快朵頤,吃得不亦樂乎。這兩個聾啞人是凌堅特意找來讓一龍施展畜人術的試驗品。
隨著一龍施展道術,頃刻間,兩個聾啞人就已經變成了牛馬。
而後,可怕的事情隨之發生,畜人術似乎不受控制。一旁正在看錶演的凌堅,忽然之間被畜人術波及,原地變成了一條蛇。
一龍大驚,這畜人術並無破解還原的方法,一時間也是不知所措。此刻想起來已經身懷六甲的凌小小還在廂房之中。於是匆匆趕到凌小小的房間,發現凌小小已經變成一隻小兔子!
一龍被這腦海中的回憶嚇得忽然之間一陣激靈。把眼睛睜開了。身旁的少年只是靜靜地看著有些失態的一龍。
一龍看著牌匾上的凌府二字,心中忽然清醒過來。往事已經不堪回首,眼前的凌府再怎麼與舊日凌府相似,也不過是物是人非,自己不該沉迷於此。
於是一龍搖了搖頭,對那少年說道:“代龍某多謝鍾離城主的一番美意。只是這裡再怎麼樣也不會是當年的凌府。況且龍某有要事求見鍾離城主,就請小哥帶路,去見城主吧。”
一龍不願在此多作耽擱。他此次前來是為了自己的兒子,說什麼也不能拖延了。
“城主正在裡面廂房恭迎堪廬祖師!”,那少年回應道。說罷伸出右手,請一龍進入凌府。
一龍心中暗喜,原來鍾離一統就在這座模仿的凌府之中,自己總算沒有白來一趟。
一龍向那少年點頭謝意,徑直走進了凌府。
一路隨行的其他人馬此時也都在凌府門前止步,不再跟隨一龍進入凌府。彷彿這偌大庭院只為一龍一人準備。
一龍也不多想,舉步踏入這座久違的庭院,不由得向四周觀望。就好像離鄉別井已經半輩子的老人,再次回到家鄉,那種近鄉情更怯的心情,一龍此刻深有體會。
走過庭院,邁進二進的廳堂,昔日那些懸掛於廳堂的字畫竟也絲毫不差。一龍倒吸了一口涼氣,鍾離一統竟然連這些字畫也能做得絲毫不差,逍遙城人力物力足見其豐。
接著走進了二院,那院中的槐樹竟然也跟昔日一般,連那些分支也一模一樣。一龍曾在這棵樹下靜思發呆,因此記憶深刻。一龍隱隱有一種不可思議之感。
“夫君!”,忽然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
一龍心跳不住加速,那熟悉的聲音,是自己的幻覺麼?
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