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懷王四年的邶宮。
那時候長平侯與武安君曾提起了西宮太后來,似與謝玄十分曖昧,至少,謝玄對此是十分介意的。
如今謝玄回大梁,還不知要有什麼事呢。
再譬如,雲姜。
雲姜是比她先一步入了東壁的,必也比她更先一步地收攏了東壁的人心。
尤其帶著孩子光明正大地來,旁人必都將她當做了正室夫人。
既是千機門的人,必要鬧出個雞飛狗跳來。
因而阿磐想,回東壁前,總要尋個妥當的機會把雲薑母子的身份全盤告訴謝玄,若不是出於這十幾年的姐妹情分,當真要儘早地把雲姜送出東壁才好。
抬眉應了那人的話,溫婉得似四月花開,“我和阿硯跟著大人,大人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
大人去打仗,他們就跟著進大營。
大人回東壁,他們便也跟著回東壁。
大人在哪兒,哪兒就是家。
那人將她和阿硯攬在懷裡,修長白皙的指節輕捏稚子咕嘟咕嘟的小臉,那溫熱的指腹也輕輕覆上了那皙白的雪峰。
那在耳畔響起的聲音依舊是低沉的,低沉的有些嘶啞,卻也令人十分踏實。
那人說,“鳳玄,必不負你。”
他說不會負,她便信他不會負,那一根根的華髮不就是“不負”最好的佐證嗎?
阿磐揚起臉來蹭他,她如今也並不覺得衣衫不整是一件多麼不堪的事,終歸是在她的大人面前,不必有什麼害臊的。
蹭著那人的脖頸,那人的脖頸便是熱的。
蹭去那人的下頜,那人的下頜便是熱的。
那人垂首吻她,她亦是極力仰頭應和。
她心裡歡歡喜喜的,這是她的大人啊。
她最愛的兩個男人都在身邊,掏心掏肺,傾心吐膽,還有什麼是比這更好的事呢?
這普天之下,再也沒有了。
那人溫熱的鼻息噴到她的臉頰,寬大的掌心穿過軟袍往下去。
那軟袍因了餵奶的緣故,一半尚在肩頭,另一半早便退了下去。
而今溫熱的指腹漸次下滑,往下滑至她的腰身,又沿著她的腰身往下滑去。
若不是此時懷中還有稚子,真想去環住他那寬闊結實的脊背,也真想去覆上他那有力的蜂腰吶。
那深邃又危險的鳳目漆黑,那高挺的鼻樑也就在眼前。
王父謝玄,真實可親。
單是這樣一個吻,便叫她骨軟筋麻。
也不過片刻的工夫,她便在那人掌心之中化成了一灘水。
外頭的趙人還在等著,屋裡的晉人卻要開始一場風花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