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別樣的味道。
豈能由著她們就跑了,既是趙王相贈,又是王父所賜,哪有到了嘴邊的鴨子就飛了的道理。
因而趙女才跑,魏將便驅馬去追,把趙女追得四下奔逃,驚叫連連,“救命!救命啊!”
阿磐捂住稚子的雙眼,不許他看這殘酷的世道。
這十三諸侯國一日不統一,這兵荒馬亂的日子就一日不會終結,阿硯將來也定然要經歷與他的父親一樣的戎馬關山,枕戈寢甲。
稚子還在咿咿呀呀地說話,他還不知道將來,他也要與他父親一樣四方征戰,大張撻伐。
阿磐透過車窗往外瞧去,見趙女一個個被攔腰撈起,橫在馬上,一雙腿腳作勁撲騰,“啊!救命!啊......放開我......救命啊......”
而那使臣和人馬早都遠遠逃走了,只留下一溜高高揚起的黃煙和越來越小的黑點,很快,連那黑點兒也看不見了。
阿磐心頭不安,輕聲提醒道,“使臣一回去,定要挑起事端。”
謝玄便笑,那寬大的手掌溫柔輕撫著稚子的腦袋,“孤大軍壓境,趙二不敢。”
阿磐道,“可趙王取號為‘武’。”
什麼是“武”?
剛強理直曰武。
威強敵德曰武。
克定禍亂曰武。
刑民克服曰武。
“武”之一字,就是開疆拓土,禦侮敵寇。
因而要打,或早或晚。
一旁的人一手抱稚子,一手將她攬進懷中,“不怕,再怎麼打,孤都會護好你們母子。”
阿磐心頭一暖。
緩緩抬起頭來,撞進了一雙漆黑瑞點墨的眸子裡。
這雙眸子赤忱,堅定,坦蕩。
這雙眸子的主人是曾為她休兵罷戰,掩旗息鼓的人吶。
這樣的人,難道不值得託付嗎?
眼見著暮雲四合,天光將暝,這一日就要過去了。
聽見謝允在外頭問道,“主君,往南十餘里就有驛站,是連夜趕路還是在驛站歇腳?”
那人攬著她們母子,聲音溫和,“歇腳吧。”
謝允應了一聲,招呼著司馬敦繼續趕路。
還能聽見趙國南平公主在後頭倉皇大叫,“怎麼都走了?王父!王父!怎麼都走?王父!等等南平啊!”
阿磐撥開簾子往後瞧,見南平公主花容失色,正提著裙襬狼狽追來。
另一位宜公主扒著車身喊道,“姐姐!姐姐!我怎麼辦?姐姐!”
南平公主邊跑邊哭,那寬大的袍袖和裙襬在風中盪出孤寂又盛大的花樣,“王父!等等我啊!等等南平啊!”
宜公主一個人孤零零的,忍不住也跳下馬車追了上來,“姐姐!等等我啊!姐姐!宜兒害怕......姐姐......”
趙國公主的哭喊聲,嘚嘚噠噠的馬蹄聲,夾雜著將軍們的歡笑和美人們的驚呼,一齊在馬車後頭響起。
雜七雜八,嘈嘈雜雜。
這亂世裡的女子,活得可真難啊。
當日住進邊關驛站,一安置好,立時就把趙女全都分給了魏將。
趙女慄慄危懼,不敢有微詞。
雖近不了魏王父的身,但將軍們也都出類拔萃的好人物,若不是定要潛在王父身邊謀事,就此入了將軍府中,在這濁世之中,也是頂好的歸宿。
這夜裡驛站十分熱鬧,無人安枕。
吃了肉,飲了酒,將軍們各自帶著趙女進了客舍。
有的被人拉著,扛著。
有的則扭著,笑著,歡歡喜喜地攀上將軍的胳臂。
連司馬敦都有。
司馬敦這樣的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