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進宮,不知都在大王身邊攛掇什麼。主君出來日久,大梁空虛,只恐要生事端。”
那人低笑一聲,滿是譏誚,“慌什麼,只知窩裡斗的庸夫俗子,掀不起什麼風浪。”
來人壓聲附和,“是,如今合起夥來要奪主君的兵權,倘若真奪走了,他們自己也要爭得頭破血流。”
末了總也要綴上一句頂要緊的話,“魏宮裡的不過區區孩童,主君取而代之,實在是易如拾芥。”
話聲很低,阿磐仍聽了個清楚。
微微別過臉去,想聽聽那人如何回話,等了許久,只聽見角觴落上了案几,來人便輕聲告退了。
有時是那姓關的將軍來稟,“探馬來報,主君要的糧草輜重,都被大司農截下了!這大冷的天,前線將士吃不飽穿不暖,險些鬧了起來都是那長平君搞的鬼!想借機叫軍心動搖,迫使主君回大梁。”
那人聞言嗤笑一聲,手中的狼毫筆一折兩斷,開口卻聲腔平平,不緊不慢,“即刻拿他,來大營問罪。”
哦,一個權臣。
一個腹黑狠辣,朝堂國事措置裕如的權臣。
阿磐仔細聽著,分辨著,魏國貴人在她心裡就這麼一點點兒地鮮活了起來。
她還聽到了關於中山王的訊息,來人說,“有人曾在元城見過中山王,我們的人去追,已經不見蹤跡了。那人神出鬼沒,實在狡猾。”
阿磐心頭一跳,帳中人說起的正是她們中山的君王啊。
原來,他還活著吶。
可國亡種滅,社稷顛覆,這樣的君王活著或死了,又有什麼兩樣呢?
:()為奴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