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事。”
這倒是個好主意,也為這二人尋了一個最合理的身份。
趙媼一呆,立即回嗔作喜,“這事兒我拿手啊!”
笑眯眯地就往外鑽,探出去一顆腦袋,聲如洪鐘地說話,“哎呀!我的好兒子哎!”
趕車的人應聲說話,“母親有什麼吩咐?”
“你這磨磨蹭蹭的性子什麼時候才能改一改,怎的見新婦都不急?快點兒,再快點兒!我可準備了最好的金簪子,要送與新婦,你可快點兒吧!你不急,新婦都得等急了!”
這就是趙媼這輩子最想做的事,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給兒子娶親,這就是她此刻的心境,因而出口十分自然生動,毫無表演痕跡。
趕車的人揚鞭打馬,大應一聲,“母親,這就走啦!”
馬車名正言順地往前飛奔起來,趙媼偷偷掀開簾子一角往外瞧去,片刻後捋著胸口嘆了好大一聲,“走了,走了,總算走了”
馬車在前頭巷口掉了個頭,就在邶宮的民居中七拐八繞地往邶宮駛去。
阿磐那顆忐忑的心也總算放了下來,然而放下了這一頭的心,另一頭的心又開始懸了起來。
沉重古老的宮門“吱呀”一聲被重重地推開,俄頃又被重重地闔上,馬車沿著邶宮那長長的甬道往前疾馳。
那高高長長的甬道古樸巍峨,在風雨裡已經矗立了有多少個年頭。
數日前才被關伯昭的馬拖著出了這條不見盡頭的甬道,而今這輕快的馬車又載著她與趙媼回來了。
此去邶宮,前路不明。
在城門時候那個最想見的人,此刻心中卻那麼誠惶誠恐,畏懼忐忑。
正宮裡的人,他還好嗎?
還願見這個不清不白的細作嗎?
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阿磐心中幽幽一嘆,閉緊了雙眼,幾不可察地說話,“嬤嬤,我害怕。”
趙媼一下一下地輕輕撫拍著她,“姑娘是去見王父,見王父有什麼可怕的?”
趙媼總會把複雜的問題想出來一個最簡單直接的處理辦法,你瞧,她說,“你只把這數日受的委屈給王父看,給他看看你這一身的傷,這一雙幾乎廢掉的手,再把你的心剖出來,王父就能心疼死了。”
兀自一人嘀咕著,“真要拿你治罪,就不會留你了。我說了你是能做東壁夫人的,因此你沒什麼可怕的。”
也許是罷。
阿磐不知道。
趙媼也什麼都不知道。
趙媼要知道她原來是個細作,她定要嚇個半死。
不知道,馬車也依舊在疾疾地往前走。
不久趕車的人勒馬停了下來,道了一聲,“姑娘下馬車。”
趙媼掀開簾子,阿磐能看見此刻她們的馬車正停在正宮那九丈高階之下。
有一人來。
:()為奴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