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相仿的,扮成這位的模樣,仍舊吊上城門,勢必釣出背後的大魚!但要越像越好,越快越好!千萬不要出什麼紕漏!”
外頭的人有些為難,“我等遵先生的命去辦,只是一時半刻去哪兒找身形相仿的人?”
一旁又有人提議,“董將軍,這不就有現成的嗎?”
“快說!”
“宮裡白日剛料理了一個瘋癲的,身形雖不如這位,但也大差不差,拿來正好!”
哦,他們說的是陶姬。
陶姬因受了驚嚇,瘋癲若狂,被人斷了口條,拖下去不知怎麼處理了。
那姓董的將軍這便立時安排起來,“速去拿人!速去拿人!”
來人走前,又叮囑了一番,“只是要提醒一句,既是細作,為防背後的人,還是上好鐐銬。”
“都聽你的。”
有人上前將她扛起,從譙樓裡頭沿著石階往下去,下面是兩排牢房,就設在這城牆之內。
牢房內裡黑壓壓暗沉沉的,遇著了下雨天,更是潮溼的返出了一股難聞的黴味來。
看守的人給她手腳上了鐐銬,很快便走了。
阿磐已似一具破布玩偶,城門這一吊耗盡了她的精神,也用幹了她的力氣,想蜷一下也不能,除了眼睛還能睜開,闔上,其餘的部位好似都已經不再是她自己的了。
把她放在稻草堆裡,她便在稻草堆裡臥著,大半日過去都似一灘肉堆在那裡,連動一下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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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得到次日天亮了,那僵麻的身子才算緩過來,緩過來也就開始覺出了一身的疼來了。
只是一雙手還仍舊耷拉著,怎麼也使喚不動。
不久有人來,腳步聲聽著似是好幾個。
來人說,“給你找個了婆子,這都是崔老先生的恩德。”
片刻便見趙媼甩著一身的肉奔上前來,將她抱在懷裡,“我的心肝肝呀,可算進來了!”
阿磐心頭一暖,眼圈驀地一下就紅了起來。
是趙媼,是那個為她奔走的趙媼啊。
外頭的人道,“速速換下袍子,還要給城門的死屍換上呢!”
趙媼應了,趕緊小心伺候著為阿磐換了衣袍。
原先的袍子被血粘在身上,撕下來可真疼啊。
可趙媼小心,動作也輕,真叫她少受了許多的罪。
拿了袍子,其餘人便匆匆走了,這窄小的牢房便只餘下了阿磐和趙媼兩人。
阿磐問她,“嬤嬤嬤嬤怎麼還沒有動身啊”
趙媼道,“我進宮去求見王父,哪知道那個破宮門,出來容易,進去咋那麼費勁呢!現在全城都戒嚴了,宮門把守得死死的,只聽說是王父出事了,什麼事也打聽不出來。”
“進不去宮門,我就來城門這兒守著,我就去崔老先生門外躺著不走,正好他們要找人伺候,我這才進來了。”
阿磐心中悽悽惶惶的,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好一會兒只道了一句,“家裡的人,要等急了”
趙媼抱著她,藉著小窗進來的微弱日光,輕輕地為她的雙腕按蹺,“你這模樣,我怎麼忍心走啊。”
“我請中庶長捎了口信,再等一等,等你好些了,我再回去。”
阿磐是不願麻煩人的,“但願不要誤了嬤嬤的好事”
趙媼嘆氣,“總之成親這事兒啊,早一天晚一天的,沒什麼太要緊的。反正我有百金,還怕新婦跑了不成?回去就給兒子置辦大宅子,再置上幾十畝田產,小日子保準過得快快活活的!”
趙媼的懷抱真溫軟暖和啊,阿磐鼻尖酸酸澀澀的,忍不住就想哭一場。
人在暗處冷處久了,真是貪戀這活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