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裡擲去了。
他冷眼望著,“有什麼用?不做魏國奴,也依舊是中山奴。”
阿磐心中抽疼,驀地起身朝文書撲去,也朝著那火爐子撲去。
可哪裡還來得及。
就那麼眼睜睜地看著文書在火爐子裡呼啦一下躥起了高高的火苗,燒出了令人心焦的味道。
阿磐眼圈一紅,心裡堵得鬱郁喘不過氣來,眼淚譁得一下就滾了下去。
陸商蒼啷一聲拔出刀來,那刀鋒如陸商一樣寒光畢現,“果然有二心!屬下早說了此人無用,主人不信。如今還留她幹什麼?屬下砍去她的腦袋,叫她去地府陪孟師兄走一遭!”
好啊!
砍吧!
砍吧!
奪了她的斷玉,也燒了她的文書,她除了一身的傷,什麼也沒有餘下。
不如就把她砍了,殺了,埋了,也好過這成日的膽喪魂驚。
蕭延年的手就在她頸間扣著,說著涼薄透頂的話,“記下,中山不復宗社,你,永遠為奴。”
從心頭爆出來的酸澀立刻就滲透進了五臟六腑,也立刻就蔓延到了四肢百骸之中。
阿磐恍恍惚惚地想著,是啊!
中山不復宗社,他們也永遠都是亡國奴。
陸商手裡的刀已經摁不住了,一旁岌岌催道,“主人還與她多說什麼,此刻就該將她殺了!叛賊之女遲早生變,只會誤了主人的大事!”
阿磐閉上眸子,喉嚨在那人的掌心裡一下下突突跳著。
在蕭延年面前,她就似那砧板上的魚肉,不敢翻騰出一點兒浪花來,未任由刀俎宰割。
不見那人掌心收力,因此她的喉嚨便也就沒有被折斷。
好半晌過去,才聽得蕭延年命了一聲,“進棺思過。”
立時便有人上前拿她,押得肩頭與小臂的傷口絲絲作疼。
阿磐最怕進棺。
進一回棺,便似死了一次。
她駭得渾身驚顫,不敢哀求,但想到若今夜不死,日後必定還要回到謝玄身邊去。
可倘若她一夜不見人影,魏營那邊又該怎樣交代呢?
顧不得身上的疼,她極力掙開黑衣使者,撲上前去抱住蕭延年的腿,“主人,天亮前不回去王父必疑心阿磐就是細作王父必會殺了阿磐!”
可蕭延年垂眸望來,他居高臨下,眸中依舊十分冰冷,“你再不必去。”
阿磐心頭蕩然一空,怔怔地回不過神來。
那人又道,“千機門有了更合適的人。”
:()為奴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