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鄭重的道:“我很慶幸自己當初學了這門手藝。”
彼時學的時候不過是因為先生一句玩笑話罷了,但她憋著勁真學出了所以然來。如今想來,很是感謝當初的自己。
她坐下,開始描繪孫良志口中的人。
孫良志瞪大眼睛回憶當年的事情。
“我記得,我跟哥哥相認的那一年,是他送來了信。就只有那麼一次,也只有那麼一眼。”
“最初的時候,我還記得,但後面時間久了,便記不住了。可這些日子,我想啊想,又想起來了。”
人在極力求生的時候,是能夠絕處逢生的,這種事情是有可能發生的。盛宴鈴道:“那你描一描。”
孫良志:“他的眼睛狹長,眉毛也濃,不長不短。鼻樑很高,比一般人的高。”
他閉上眼睛,繼續道:“他很瘦,大概跟我一樣高。”
他想了想,又道:“腦袋是圓圓的,嘴唇很薄。”
又說了一些其他的特徵。
盛宴鈴修修改改,一筆一畫在紙上畫出個雛形。畫好了又給孫良志,按照他的描述又修改了好幾遍。等到畫好有個五六像的時候,已經是天黑了。
寧朔來了刑部。他將學子的事情交給督察院督正之後就聽松墨說了不雨川請了宴鈴來牢獄的事情,便知曉是有了新的進度。
他急急忙忙趕來,正好就碰見了宴鈴將畫遞給了不雨川。
他過去行了禮,“先生。”
不雨川笑著道:“阿朔,這人你可認識?”
寧朔搖搖頭,“不認識。”
不雨川:“你不認識,我也不認識,但張貼告示出去,總有人認識的。”
又道:“牢獄裡面涼,你快帶著盛姑娘回去吧。”
寧朔哎了一聲,“是。”
他看著畫像憂心忡忡,“先生……如此張貼出去,好嗎?”
不雨川頷首,“此事已經鬧得很大了,不大一點怎麼對得起幕後兇手?”
寧朔總覺得其中有些不對勁。但他沒有直說,只帶著宴鈴回了寧國公府。一路上見她一直思慮不寧,笑著道:“這是好事,你怎麼還不高興了?”
盛宴鈴:“我知曉是好事……但我總覺得,這個人的眉眼,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寧朔:“你見過?”
盛宴鈴悶悶的:“我只覺得自己見過,但我平生所見之人都是有數的,我也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