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堅信這點,這才能勇敢的踏出來查隨家的事情。
她自己吭哧吭哧搬了張凳子來坐在一邊,覺得自己很能理解申池的心,就比如她現在也希冀神明讓先生大仇得報。
她拿了個菜簍子,一邊擇菜一邊嘆息,“以前小的時候,我也不怎麼信神佛。如今……與其說信,不如說是把希冀給了他們。希望他們能幫我做成此事。”
申池便順口問了一句,“盛姑娘希冀什麼事呢?”
盛宴鈴頓了頓,最終還是道了一句,“希望我一位故人能夠活過來。”
申池就笑,“這位故人對姑娘定然很重要。”
盛宴鈴:“是,很重要,非常非常重要,若是可以,我很希望他能入我夢來,告訴我一聲……”
告訴她一聲隨家之事,告訴她該怎麼去做,該相信誰,又該遠離誰。再告訴她一句,是否……是否也對她動過心。
若是能告訴她,也不至於讓她如同無頭蒼蠅一般亂撞了。
她抽抽鼻子,忍住不哭,道:“但逝者已逝,生者只能替他們完成遺願了,有冤屈的平冤,有名聲受辱的,便要替他們正名。”
先生一家之事鬧得這般大,身份又如此不一般,定然是要載入一些野史或者正史之中的。到時候後人提及此事,總不能讓他們還罵一句“隨家狗賊”吧。
她不願意先生背上千古罵名。他那般好,明明心懷天下,心懷百姓,也一心為君,是個好官好臣子,可這般的人,名字卻要刻在恥辱柱上,任人唾罵,實在是不該。
她扯出一個難看的笑,“是吧?不求世人怎麼看,只求逝者能夠清白的死去,神魂安息,這便足夠了。”
申池被她這個悲慼的笑容看得愣了愣,不敢搭話,連忙去看寧朔,卻見寧朔低著頭,依舊在剁生薑。
一滴不知道是汗還是眼淚的水珠子掉在碎姜上,他吸了吸鼻子,輕笑道:“姜……剁碎了,有點燻眼睛。”
申池就哦了一句,腦海裡閃過一句話:那就是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