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祖師傳來的續命石,需要用血滋養,誠心祈禱就能為人續命。”
池棠看著伍大海盒子裡的三顆石頭,有點眼熟。
村民們不知什麼時候全都退出了院子。
整個蘇家,除了蘇奶奶,就只剩下蘇國棟夫妻,蘇明軒,池棠,伍大海5個人。
蘇國棟見狀立刻表示願意救母,拉起衣袖,露出胳膊。
“伍大師,我來,我願意給我母親續命。”
蘇母也不甘示弱。
“我來吧,我來救媽。”
蘇明軒不明所以。
“爸,媽,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這種封建迷信,也能隨便信的嗎?”
用心頭血給人續命,聞所未聞,聽起來就是邪魔歪道。
這回蘇母跳了起來,從不敢跟大兒子擺臉色的她,突然扇了蘇明軒一巴掌。
“你這個不孝子孫!”
“不過是取點你的血,讓奶奶多活兩天怎麼了?”
“你能少快肉嗎?”
“你奶奶白養你這麼大!”
雖然在罵蘇明軒,卻拿眼神瞟池棠。
蘇國棟也看向她。
只要池棠把她的血放入這盒子中浸泡三塊石頭,再讓伍大師做法,他們蘇家的榮華富貴就能長長久久。
這段時間蘇家的產業接二連三受挫。
地下室那塊紅色石頭不知什麼時候破掉了。
伍大師說借運陣法失效,要重新起陣,但需要池棠獻出所有的血。
還得自願。
他們才設了這個局。
“小棠,你願意為奶奶續命嗎?”
蘇國棟赤裸裸的眼神盯著池棠,那渴求又貪婪的目光,竟有些似曾相識。
那目光如同一把鑰匙,開啟塵封的記憶。
很久很久以前。
大概是6歲,還是7歲。
她和奶奶住在一起。
那個時候,她以為自己的是蘇家的孩子,每天在家盼著爸爸媽媽能回來看她。
渴望和別的小朋友一樣,和媽媽一起去溪水邊洗衣服,媽媽會用最溫柔的語氣逗她開心。
渴望坐在爸爸的肩頭,在夏日的田野中瘋跑。
她等啊等,終於等來了“爸爸媽媽”還有一個陌生的伯伯。
蘇國棟告訴她,爸爸生了病,需要一點點女兒的血做藥引,問她願不願意救爸爸。
她當然願意,她不想成為一個沒有爸爸的孩子。
於是,陌生伯伯唸了一些奇怪的話,用刀割破了她的手腕,將血滴進一個造型別致的小碗中。
小碗中有紅、白、青、黃、黑五塊小石頭。
流血真的很痛,但為了救爸爸,她一直忍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昏睡過去。
醒來以後,聽說爸爸媽媽要把自己接進城裡,高興得不行,便把這事忘了。
蘇國棟當時的眼神,就是現在這樣。
可那時候的池棠,滿心滿眼都是救爸爸,忽略了這讓她不舒服的目光。
如今想來。
原來。
他們從那麼早那麼早的時候,就在算計她。
以前用蘇國棟自己。
現在用奶奶。
哪怕奶奶已經死了。
是的。
奶奶已經死了。
在她打電話回家前就已經死了。
池棠放下奶奶的手,心疼地為她撫平頭頂的亂髮。
奶奶一生愛乾淨,頭髮衣服隨時都平平整整,如那晚夢見她一樣。
和藹,善良,乾淨的老太太。
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