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
顏予之冰雪般的眸子一顫，他被俘那日，他的好徒弟衛飛煙的話，又在耳邊響起。
她說：“師尊他修為甚高，少一隻眼睛沒事的……”
她問：“師尊不會讓飛煙受苦的，是嗎師尊？”
顏予之渾身散發著冷意，深吸了一口氣，這時他懷裡探出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來，“喵嗚”叫了一聲，將他一身冷意都叫散了。
一隻通體雪白，眼睛如月色琉璃的小山貓，從顏予之懷中爬出，兩步便跳上了他的肩。
顏予之眼中冷意消融，伸出手來摸了摸小白貓的腦袋，柔聲道：“睡醒了？”
“喵嗚~”小白貓探著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顏予之的手，萌得能讓人心都化了。
直接被顏予之忽視的衛飛煙，有些驚訝道：
“師尊怎麼養了一個未開靈志的畜生？師尊不是最討厭髒的、黏膩的、掉毛的東西嗎？”
原本眼眸都柔和了下來的顏予之，聞言冷冷抬起眸子暼了衛飛煙一眼。
在顏予之身側的葉初瑤，覷著顏予之的神色，開口對衛飛煙說道：
“你說誰是畜生呢？眾生平等，這隻小貓比你可愛多了！”
衛飛煙不滿道：“我跟我師尊說話呢，你一個天機閣的插什麼嘴？”
葉初瑤在自己宗門裡也是天之驕女，當即便回懟道：
“聽說你都背師叛宗了，還好意思喊他為師尊？還好意思說自己是玄天宗的弟子？”
衛飛煙被戳到痛處，眼裡蒙上一層水霧，楚楚可憐道：
“那是……那是……九霄宗逼迫我的……”
在送葬的嗩吶聲中，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吵了起來。
被圍在中間的顏予之，有些不耐煩地開口道：“安靜！”
走在隊首前的司空飲月，掏了掏耳朵，覺得自己將衛飛煙放出來的決定十分明智。
送葬隊伍一路行進，衛飛煙跟葉初瑤便吵了一路，吵到最後兩個人還動了一次手。
一個千年難遇的天陰之體，一個天機宗的天之驕女，動起手來，都不是吃素的。
兩人在隊伍裡掀起一陣騷亂，最後還是顏予之出手，才將兩人堪堪分開。
再整隊出發之時，顏予之定睛一看，眼眸驟然一縮。
送葬隊伍中，少了四個人。
司空飲月、江笑染、封亦渡、扶桑早已消失不見。
顏予之臉色有些難看，勒馬至揹著兩把開山巨斧，騎著巨虎的千山念身側，問道：
“司空飲月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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