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飲月正想著白骨坑的事情,猛地被顏予之一打斷,語氣冷凝道:“你很閒?”
“司空飲月,你忘了你還是我的未婚妻嗎?”顏予之朝司空飲月逼近一步。
一道劍光閃過,聽雪劍出鞘,江笑染閃身擋在司空飲月身前,語氣不善道:
“仙尊請自重!昨日公主已經向陛下請旨,陛下已同意取消你們之間的婚約。”
顏予之凝神注視了司空飲月一會,開口道:
“我聽初瑤說了,你跟陛下說想取消你我婚約,是因為你看到了初瑤嗎?我都跟你說過,我與她清清白白……”
葉初瑤昨日已來到玄天宗,想必這兩人已經見過面了。
想起葉初瑤,司空飲月只覺得自己的左臂隱隱作痛。
記憶中,那一刀刀剔肉削骨的劇痛,彷彿還拉扯著她的神經。
現在,顏予之跟葉初瑤在司空飲月看來,就是一對“雌雄雙煞”,誰靠近誰倒黴。
司空飲月看了清澗如雪的顏予之一眼,像看到了什麼晦氣東西一樣。
“等聖旨一到,你我便再無瓜葛,既然天機閣葉初瑤來我宗門交流,仙尊可要把人招待好了,好好交流……”
說完,司空飲月繞過顏予之走開了,像繞過了什麼髒東西。
微風輕拂,揚起她月牙鳳尾裙的裙襬,那裙襬如鳳凰之翼劃過顏予之的手心,待他反應過來伸手去抓住什麼,卻只抓了一手清風。
他佇立在原地良久,清冽的神色下,一顆心翻江倒海,第一次真正明白了悵然若失的滋味。
司空飲月,好像不要他了。
待江笑染正欲離開時,顏予之看著遠處縹緲的山峰,嗓音微涼道:
“你以為,她不要我了,就會要你嗎……”
江笑染離去的腳步一頓,他眼底神色晦暗不明,半晌開口道:
“仙尊誤會了,我只是公主的侍衛。”
說罷,江笑染頭也不回地走了。
“呵,侍衛……”顏予之低頭輕笑,眸底盡是不甘之色。
果然不出所料,雍州城挖出上萬妖骨的訊息,不到一日便傳得沸沸揚揚。
傳言明裡暗裡地將司空飲月從金丹期一躍而入大乘期的資訊,跟白骨坑關聯到一起。
就差把“兇手”兩個字,貼在司空飲月腦門上了。
平靜的湖面下暗流湧動,無數妖獸暗中朝雍州城湧去,像是在等誰一聲令下,便會入城撕碎城中之人的血肉。
這夜,司空飲月在識海里敲著電子木魚,一道道木魚聲響,似乎能短暫安撫她心中被激起的戾氣與殺意。
如今,她幾乎將全身靈力都用來壓制躁動的魔丹,即使已有大乘期修為,但卻無法妄動靈力。
司空飲月堪堪壓下一身翻湧的魔氣,耳尖便微微一動。
她抬眸,看向窗邊,眼瞳中彷彿有無邊深海。
窗外樹木鬱鬱蔥蔥,枝葉繁茂宛如如綠色華蓋,微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茂密的樹枝輕輕搖曳。
夜涼如水,蟲鳴陣陣,彷彿一切如常。
然而,就在司空飲月飛身躍起的一瞬間,十幾根異常粗壯、交錯扭曲的樹根,如同觸手一般破土而出,朝司空飲月襲來。
司空飲月身體輕盈而靈活,在半空中閃轉騰挪,避開了無數如刀劍般的樹根。
可樹根根系粗壯而有力,深深扎於大地之中,彷彿擁有生命一般,沖天而起。
無數樹根像靈活的觸手,將整個書房捆絞、收縮,想要將房內之人活活絞死。
司空飲月心道不妙,她素手一揮,一把通體漆黑的隕鐵大刀赫然出現在她的手上。
那是極品殺器——斬天。
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