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飲月剛踏出太霄鏡,就看到江笑染臉色慘白,卻使出渾身力氣猛地將一名玄天宗弟子推了個屁股蹲。
那被推倒在地的弟子,眼裡還保持著“呆滯的愚蠢”,愣愣地坐在地上。
這“呆滯的愚蠢”真的是此次入太霄鏡的弟子們的統一特色了。
三十年來,他們大多時候都孤身一人被妖魔鬼怪追殺。
偶爾碰到個同伴,沒過多久,大家就走散了或者死後在重開了。
一個人生生死死三十年,換誰誰不瘋?
司空飲月走向罪魁禍首江笑染,三十年不見,本來就不熟悉的臉變得更加陌生了。
其他人也是一樣,能記住人名就算她記性好了。
“江笑染你推他作甚?三十年不見,你脾氣還是這麼差~”
司空飲月聲如寒玉,尾調卻柔軟得像蘸了雪的糖果。
給人以距離感,卻又讓人想要靠近。
陣法撤去,太霄鏡虛空關閉,江笑染剛站起身來,不料一個趔趄向前撲去……
他撐著太霄鏡三天三夜,靈力接近透支,還未習慣現在虛弱又不受控的身體。
他這一撲不要緊,直接撲在了司空飲月的懷裡,撞上了一片柔軟。
司空飲月清湯寡水了三十年,剛“出獄”就有美男送到懷裡來,不揩點油,說不過去吧?
於是她伸出手來攬上了江笑染的腰,一邊撐著他虛弱的身體,一邊在他腰間的軟肉上捏了捏。
江笑染在撲倒司空飲月懷裡後,窘迫得耳尖都要燒紅了。
他剛要說聲“抱歉”再站直身體時,腰上就被人摸了一把……
如同廝殺在森林的王者,突然被人不要命地摸了下屁股,江笑染銳利的眸子陡然一怔,一臉不可置信。
隨後,他像是發怒的小獸一樣,猛地將司空飲月推開,堪堪站穩了身形,炸了毛似的地示威道:
“別碰我!三日不見,你還是一如既往地輕浮!”
司空飲月大呼冤枉,自己的男寵,自己還摸不得了?清湯大老爺呀!
司空飲月又把魔爪……啊,把目光投向了另外三個男寵。
宇文澈、封亦渡、南宮言星同樣也是靈力消耗過重,有江笑染的前車之鑑在前,他們靜息打坐片刻,才緩緩站起身來。
司空飲月看了看眾人,正色道:“諸位辛苦了。”
前任掌門衛修傑帶著兩位峰主走來,他先是一臉疑惑地打量了一下司空飲月,打量完之後,他更疑惑了。
從太霄鏡出來的弟子們,都能探到修為提升如何,到了什麼境界。
只有司空飲月,身上竟然完全看不出修為境界來?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只是個連煉氣期都未入門的普通人。
這是何故?
不過他看著那些剛從太霄鏡出來,眼神有些呆滯的弟子們,還是先問道:
“飲月,這些弟子的眼神……他們沒事吧?”
司空飲月搖了搖頭,笑道:“無礙,緩緩就好了,太久沒見活人了。”
衛修傑:……
說完,司空飲月摘下手上的儲物戒,朝宇文澈走去。
宇文澈額間原本耀目的紅蓮印記,此刻黯淡無光,見司空飲月朝他走來,毫無血色的唇,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
司空飲月抓起他的手時,他睫毛顫了顫,彷彿昭示了睫毛的主人內心一瞬間的慌亂。
司空飲月將儲物戒戴到了宇文澈的食指上,那儲物戒貼合手指自動變成了合適的尺寸。
“這裡面的靈石,我一顆未用,此次開啟陣法的七人,靈力消耗過大,這些靈石便用來給你們補充靈力以及採買丹藥、補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