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意識到自己剛剛有些失態,他這才停下腳步,恭敬朝江笑染一拜:“見過神尊……”
接著他又看向司空飲月,客氣道:“見過司空掌門。”
行完禮之後,江河又往大殿門口看了看:“你父親呢?他怎麼還沒過來?”
江河以為,剛剛江笑染匆匆忙忙去後山,是為了救他的父親江岸。
雖然,有傳言說江岸被捲入了妖王屠戮同族的事件,也對江笑染的母親有虧。
但是畢竟,江岸依舊是江笑染的父親。
江河覺得,父子之間,哪能真的你死我活的。
再說了,江岸行差踏錯,那都是因為受了妖王北庭羿的蠱惑,想必情有可原。
江笑染看著江河眺望殿外的眼神,眸中毫無波動。
倒是司空飲月毫不猶豫地開口道:“北冥宗掌門江岸死了,我……”
她本來想說“我殺的”,卻突然被江笑染打斷。
“我殺的。”江笑染一道滿含神威的聲音響徹北冥宗大殿。
眾人愣了半晌,都一臉難以置信地看向江笑染。
他是江岸的兒子,怎麼能弒父!
江笑染繼續道:“江岸與妖王北庭羿聯手,屠殺了妖界上萬民眾,拋妻棄子,妄圖煉化下界之神,有違天道,該死。”
一句“該死”迴盪在大殿之中,久久不曾消散。
他一身神力滌盪開來,鋪天蓋地,讓在場所有長老都不自覺地跪了下來,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直到這一刻,他們才意識到,神明捏死他們,就像捏死一隻螞蟻。
司空飲月站在江笑染身側定定看著他,她沒想到,他會打斷她的話,把江岸的死攬到了自己身上,背上了“弒父”的名聲。
江笑染是怕北冥宗之人報復她,所以自己認下了一切。
江笑染神色淡淡,讓眾人起身後,兩道神力分別打到華沛藍以及其子江雲沐身上,兩人這才悠悠轉醒。
北冥宗眾人將兩人扶到了坐椅上,華沛藍一身修為被廢,早已不是以往的囂張模樣。
江雲沐醒來後,眼睛溼漉漉的,見到冷冷站在他面前的江笑染,一雙小鹿般的眼睛猛地睜大了。
江笑染覺醒神格的訊息,早已傳遍九州大陸,他們母子二人都已得知。
如今見江笑染站在他們面前,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畢竟,眼前的神明,是以往他們百般磋磨過的人。
江雲沐怯生生地看了江笑染一眼,他依舊是一身黑衣,卻給人一種睥睨眾生的壓迫感。
彷彿一切都沒變,又彷彿一切都變了。
江雲沐求助般地看向自己的叔父江河,江河尚未從兄長江岸的死中回過神來。
他見到江雲沐求助的眼神,猛地意識到江笑染若是動動手指,就把江雲沐捏死了,那他兄長這棵苗苗也留不下來了。
於是他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擋在江雲沐身前,生怕江笑染做出什麼傷害江雲沐的事情,開口求情道:
“雲沐以前不懂事,對神尊多有得罪,還望神尊饒恕,不要跟幼弟計較。”
江笑染掃了二人一眼,見江雲沐怯生生躲在叔父江河身後,並未說什麼。
他反而轉頭看向華沛藍,薄唇微啟道:“二十多年前,是你汙衊我母親與江岸的弟子私通?”
江笑染開口稱其父親名字為江岸了。
華沛藍之前被江岸當作替罪羊推了出去,替江岸頂了雷,被人當成了想要殺害江笑染的兇手,被廢了一身修為。
現在,她恨江岸恨得牙癢,但卻還想活著,辯解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當初他們私通是你父親親眼所見,不信的話,你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