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珩強行嚥下那口血,雙眼一黑,險些直接暈過去。
沈幽……沈幽更是一動不敢動。
資訊量太大了,不知道是該先震驚人真的有上輩子,還是該先惱怒謝青珩上輩子捷足先登。
他抬起蛇首,看了會兒江煙裡,發現她臉色有些蒼白,既擔憂,又有些莫名地幸災樂禍。
——你謝青珩以為自己收了個得意弟子,結果現在反噬了,好好好!
看吧看吧,人都快嚇暈了!
江煙裡,一個三句話嚇暈渡劫期的煉氣期女人,恐怖如斯!
【師尊好像……不太對勁?】
江煙裡覺得怪怪的——她遲遲不開口,按謝青珩平日裡的性子,應該是要繼續追問套話的,可眼下,他怎麼一言不發?
還有他的手心,好燙啊。
江煙裡有點兒慌,壓下心中的那些雜念,出聲試探:“……師尊?”
謝青珩只覺得自己神魂一陣動盪,謝玄琮見狀,不耐煩地“嘖”了一聲,罵他“沒用的東西”,然後把謝青珩的神魂擠開,自己出來了。
江煙里正覺不安,忽而聽見一聲有些興味的笑,仔細一看眼前人的臉色,便知道這是謝玄琮。
她不由蹙眉:【奇怪了,先前他們這樣的輪流出現,沒有這麼頻繁啊。】
謝玄琮微微垂眼,眉梢輕挑,饒有興致地盯著江煙裡:“你好像不太樂意看見我?”
江煙裡訕笑一聲:“哪兒能啊。”
但心聲可不是這麼說的:【你倆神魂分裂,整得我也要人格分裂了!謝玄琮又冒出來做什麼?他們是不是出問題了?嘶,不會是謝玄琮快獨立出來了吧?】
謝玄琮就這麼笑著,忽而抬手捏住了江煙裡的下巴,迫使她仰起臉看向自己,眼裡流露出幾分躍躍欲試:“既然沒有不想看見我,那就是想看見了——煙煙這麼歡迎我,我定要早日修出新的軀殼,日日夜夜,陪伴在側。”
江煙裡:“……”
她頭皮一陣發麻,卻不是因為害怕,或是感到了威脅。
而是……
謝玄琮捏著江煙裡下巴的手,忽然被她握住,指尖若有若無摩挲著他手腕的面板,她臉上的假笑、以及平日裡總是戴得牢固的溫順假面,此刻全然消失殆盡。
謝玄琮的笑意也微微收斂。
——她指腹細膩溫軟,遊走在他手腕上,彷彿是調情,可實際上,一下一下、盡點在他的命門處。
江煙裡似笑非笑,目光冷淡地看著謝玄琮,語氣莫名:“修出新的軀殼?我覺得很好。”
謝玄琮愣了愣。
他下意識想聽江煙裡的心聲,卻發現什麼都沒有。
於是他沒有貿然開口,等著江煙裡把話說完。
“新的身體,跟師尊是不是一模一樣?”她眼裡流露出一絲真誠的笑意,彷彿有些開心,“如果一樣,倒也……罷了,想來是一樣的。”
謝玄琮鬆開她的下巴,江煙裡也就鬆開了他的命門。
謝玄琮臉色不太好看:“你希望是一樣的麼?”
江煙裡不置可否,另起了一個話題:“既然已經開啟天窗說亮話,那這位——玄琮尊者,可否容我先行休息半日?待師尊出來了,我再來尋他說些修煉的事情。”
謝玄琮眉頭皺得死緊,探究地看著江煙裡。
他有些拿不準她到底在想什麼——是希望一模一樣嗎?畢竟她有前世的記憶,記憶裡和謝青珩關係曖昧,只是這輩子卻陰差陽錯成了師徒,恐怕無法再續前緣。若是一樣,她便可以順理成章找他謝玄琮了?
還是不希望呢?要知道,他的新軀殼只會符合神魂,是徹頭徹尾、血脈純粹的天魔,她從來都敬仰謝青珩光風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