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十幾分鍾,外間的門才破開,進門後,左廠長命令立即找電閘拉下來,首先停止被圍觀的現場直播,外面的高音喇叭這才停下來。”
“當時就該首先直接斷電,不應該這麼拖拉,影響太壞了。”
“鮑科長啊,我們辦公樓用的是專線不假 ,可是播音室是單獨從大線上拉的電,為的是防止影響播放通知,所以,單獨一條線。電閘是在門裡的。”
“真想不到,一個方便宣傳效果的用電小舉措,讓現場直播成了中篇小說,成了教科書。”
“大門破開停電後,現場直播也馬上結束了,保衛科長馬上讓圍觀進入的工人離開現場回去上班,只允許領導們在場進入裡間。
“現場就不用說了,都猜得到,也想像的出。這時候,播音員的老公也趕到了現場,拿著剛才破門的斧子就向裡衝,被保衛科的人員奪下後直接架走了,不然的話,當場就出人命。”
“這個老公也是,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還為了當官默許這種事,到現在好了,可是丟了大人,以後真的顏面掃地。”
“可不,穿好衣服的他們低著頭慢慢走出來 。書記不愧是見過大場面的,倒是自己直接走出去的,可是播音員不知道是嚇得還是累的,只是一個勁的哭,站都站不穩了,還是辦公室裡倆女的一左一右架著才出去的。”
“還是老廠長有經驗,他直接把中午和書記一起喝酒的市領導一起請到現場,讓他們參與拿主意。他們也真來了,只是都沒有說話,只是看了一下現場就轉身離開,直接到會議室了。”
“好啊,可以現場辦公了,這位書記有好果子吃了。後來結果怎麼樣?”鮑科長眯著小眼睛說。
我也很關心後面的處理情況,因為這才是關鍵所在。
“後來嘛,就簡單了。也沒有人當場表態說怎麼處理,只是書記到辦公室和自己房間收拾自己的物品,馬上跟著市裡的領導一起回黃桑店了。”
“播音員回家休息,聽候處理結果。至於他老公,馬上就請假到法院就提出了離婚申請,要求播音員淨身出戶,孩子歸自己撫養。時間不長,判決離婚,一起按照他的要求進行的。後來,他自己面子上實在很過不去,就要求調走。倒是左廠長,後來多次找他談話, 極力挽留他,他才在離婚後繼續在機修工作,後來到了分廠幹機修部門的一把手,也再次結婚成家,過的很不錯呢。”
“左廠長會用人才啊,也說善於把握人心 的能人。”
這一點,我在與左廠長的多次接觸中,也是深有感受,尤其是和職工的關係上,處理的非常好,難怪大家支援他。
“那個愛吃愛喝愛玩的書記呢?他應該辭職了吧,就憑他廣泛交往的社會關係,估計現在也是富翁了吧。”
這也是我關心的事情。
因為以他在藍鷗用公帑接納的廣各界朋友,以及長期以來的背景靠山,與來來往往交際的關係網,應該是很有可能逢凶化吉,甚至是焉知非福的。
“他呀,當天離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我也沒有見到過,只是聽說,他回到紡織局後,還是原職務,也沒有什麼明確的處理決定。再之後,被當年提拔他的溜博市的向書記安排到了書記他原先下鄉的群山區幹了區長,再之後是調離溜博市,到了省會的水城任職了,據說現在的級別到了副廳級。”
“朝中有人好做官啊,如此傷風敗俗道德敗壞,還得到晉升,那豈不是會帶壞一大批人嘛。這些人真不知道怎麼想的,自己的小圈圈就這麼重要嗎?”我說,心裡很是有些憤怒的。
“沒辦法,公款開路自己受益,誰知道他在這個期間忙活了一些啥呢?”
“老廠長和左廠長就不該這麼縱容他,如果稍微勸導一下,也不會走上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