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翔被雙規的訊息很快就如同一陣風暴一樣席捲了整個西山省,自然也包括嘉州市的北安縣。
北安縣委副書記李泰民和縣政法委書記不停的抽著煙,彷彿能透過這種方式來消除內心的恐懼一樣。
“拖老領導下水這招是你想出來的,現在老領導也進去了,我們該怎麼辦?”
李泰民頓時憤怒的掐斷煙頭道:“什麼叫我想出來的?當初不是我們共同的決定嗎?”
“毛玉貴,你可別忘了!當初拉老領導孩子下水這事,是你具體去操作的。”
“我可什麼都沒幹。”
毛玉貴冷笑一聲道:“這裡就我們兩個人,你裝什麼白蓮花呀?”
“你覺得我進去了以後,你在外面能獨善其身嗎?”
“安天北這些年之所以能做這麼大,背後離不開你的支援?要不是你給我打招呼,能放任他這個毒瘤壯大到如此地步?”
李泰民也是冷笑道:“怎麼?當初拿治安維穩管理費的時候,我也沒見你這麼大義凜然呀!怎麼現在安天北進去了,你就著急和他撇清關係了?”
“你也不怕他手底下的人半夜來打你的黑槍?”
毛玉貴冷哼一聲,對此不屑回答。
見毛玉貴如此,李泰民也是頓時撲哧一笑道:“毛玉貴,你之所以這麼有底氣,不就是因為你庇護的那家太安建築公司沒出事嗎?”
聽到這,毛玉貴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道:“姓李的,你什麼意思?”
李泰民鎮定自若的自斟自飲道:“我覺得徐書記有一句話說的好,打黑除惡不僅僅是某一個單位,某一個部門的事情,全縣的百姓都應該參與進來。”
“作為縣委副書記,我自然要積極響應徐書記的號召。”
“關於太安建築公司涉黑的材料,我已經轉交給相關部門了。”
毛玉貴頓時拍桌子道:“你跟我玩兒這一手!”
“行啦,別激動。你真以為我手底下那些人的眼睛都是瞎的?”
“徐天華為什麼能這麼快就能定位到安天北的背後有我?相關部門為什麼能那麼快的就順著被抓的那個人找到安天北?”
“想拿我這老東西當你的墊腳石,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穿多少碼的鞋。”
毛玉貴氣急敗壞道:“李泰民,我跟了你多少年了?最後你就這麼對我!”
“反正安天北最後要是扛不住的話,肯定是會把我供出來的。”
“我要是進去了,徐天華肯定還不至於落井下石,但是你就不好說了。”
看著氣憤出走的毛玉貴,李泰民還是鎮定的自斟自飲。
畢竟局面已經發展到了這種程度,再怎麼惡化也不會惡化到哪裡去。
家裡的那幾個後輩該切割的關係都已經切割完了,相關財產也是給他們留了一點,足夠他們下半生無憂了。
大部分的財產他肯定還是要保留,不然到時候數額讓徐天華不滿意的話,他也不能保證徐天華不會落井下石。
說著,李泰民也是解脫的笑道:“辛苦積攢了一輩子,就當是給全縣人民受著財富吧。”
路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他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而公安局外包的一個特別審訊室裡,被打的不成人樣的安天北哪還有一點當初北安縣黑社會老大的風采?
被抓的這些天,安天北可切切實實的明白了這些人為什麼這麼嚮往穿行政夾克?
他本以為所知的一些法律條款可以扞衛不說話的權利,直到被打了這麼多天以後,他才徹徹底底明白自己是一個笑話。
以前那些無往不利的東西完全是因為縣裡有大人物給他撐腰,現在當他直面縣裡最大的人物時,所有的道理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