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著門口聽了良久,也沒聽到客廳裡有動靜,這厲清樾還真能沉得住氣,他就不擔心,不想看看那裡到底怎麼樣了?
裴司遙腦中胡思亂想,直到一杯水涼了個徹底也沒能從廚房走出去。
等她做好心理建設,端著一杯不冒熱氣的水,低著頭,從廚房裡走出來,“那個什麼,我找了半天,也沒找到熱水,你要不將就一下喝口涼的吧……”
等了半天,無人應答,耳邊只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
裴司遙疑惑地抬眸,沙發哪裡還有厲清樾的身影,這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
都怪她剛才在廚房想的入神,也沒聽到他的腳步聲。
裴司遙屏息,聽到洗手間裡的水聲沒停,她把手裡的杯子放下,奪門而出。
得,還能洗澡,說明他身體應該沒什麼問題,那她就放心了。
一口氣跑上樓,裴司遙那根緊繃的神經,這才稍稍鬆懈。
把手裡的羽絨服掛起來,隨手把擺在玄關上的蠟燭點燃,不行,她得找事情做,要不腦子裡一直在回想厲清樾彎腰嗯哼的動作。
這件事說起來,只能怪她勝負欲太強,上頭太快,對不起了厲清樾,其實她也不想事情發展成這樣的。
裴司遙拿著吸塵器,把地上的狗毛吸一遍。
吸塵器一關,少了嗚嗚的機器聲,總覺得家裡少了點什麼,裴司遙隨手把電視機開啟,聲音調到最大,聽著電視劇,用抹布把客廳的地全擦了一遍。
再抬頭,已經是下午一點了。
裴司遙還沒喘口氣,又想起,露臺上凍著冰塊,把隨手放在沙發上的睡衣套上,去露臺收冰塊。
一推門,就看到紅色的塑膠桶裂了一個大口子,露出凍得梆梆硬的冰塊。
毀了,這肯定是臨下樓前,水放得太滿,冰塊把塑膠桶都撐破了。
還好只裂了一個桶,其餘的幾個顏色鮮豔的塑膠桶,還堅挺在露臺上。
耳邊除了呼呼的風聲,還能聽到越發靠近的腳步聲,來人不少,走起路來拖拖沓沓。
裴司遙把冰塊收進空間,空桶放下,從露臺中央小心往角落移動。
難道這群人這麼快就捲土重來了?
在看見領頭人是戴向東時,裴司遙是鬆了一口氣的。
她還沒做好和霍猛以敵對身份見面的準備,萬一他要用那個條件威脅她,她又要如何自處?
相隔幾百米的距離,裴司遙都那種惺惺相惜之感。
戴向東果然帶來了她想要的東西,看到好幾人衣服裡透出的金光,裴司遙抬腳就想往外走。
大寶貝,她來了!
眼尾看見被忽視的幾個空桶,她耐著性子把空桶一一裝滿水。
這種時候,最是能考驗耐性了,偏偏她又是最經不起考驗的人,只恨水龍頭出水太慢,快一點,再快一點。
急匆匆出門時,她已經感受到戴向東幾人進樓了。
裴司遙在五樓的臺階上,和幾人碰個正著。
跟著他一起來的幾人,穿的上不了一點檯面,髒兮兮的棉襖,打綹的頭髮,凍傷的臉頰和手,只一人穿著打扮還算得體。
見到裴司遙,戴向東明顯鬆了一口氣,給她簡單介紹一下身後的幾人,就讓他們把帶來的東西拿出來,給裴司遙過目。
要說雷鳴也不是個有潔癖的人,像戴向東這種程度的,他還可以接受,但他身後那幾人,他就有點接受不了了。
好在幾人心裡還有數,站在電門外,說什麼都不肯往裡走了。
雷響只當這幾人是害怕,畢竟幾人看起來膽子都很小,畏畏縮縮很怕見到生人的模樣。
雷鳴站在裴司遙身前,用手把他們之間的距離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