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諸事繁雜,他跟著來回奔波,沒少歷練。”
楊威收回視線,輕嘆了一聲,目光中透著幾分凝重:“雖說莊子成長迅速,可咱們肩頭的擔子也愈發沉重了。小姐交代的事兒,樁樁件件都不容有失,這次的信裡,又添了新變數。”說著,他下意識摸了摸放藥瓶的位置。
楊勇眉頭一蹙,拄著柺杖上前兩步,神色凝重道:“可是會傷及你我性命?”
楊威失笑,擺了擺手安撫他:“那倒沒有,只是稍微麻煩一些罷了。”
隨即,楊威拍了拍楊勇的肩膀,語氣溫和又篤定,“你且放心,此事我辦得了,小姐定也是相信我能辦妥才會交到我手上,不會有性命之憂的,我先去佈置,這兒就交給你了。”
楊勇雖然滿心擔憂,可深知楊威脾性,見他這般信誓旦旦,也只好點點頭,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最終只是沉默著,目光緊鎖楊威背影,看著他轉身離去。
………
夜色漸深,寒風懷中抱著一疊銀票,戰戰兢兢地四處張望著。他在這裡等了好一會,也未見那人前來,他不禁滿心疑慮,那人不會不來了吧?少爺的藥要用完了,若是少爺到時又痛了起來,受罪的還是他這個貼身小廝,他只能心裡祈禱著送藥那人能儘快到來。
月上中天,寒風仍未等到那人,滿心的希望逐漸消散,只剩滿心失落。他正猶豫要不要回去稟報少爺,忽地,身後傳來輕微腳步聲,周遭寂靜,這細微動靜才得以入耳。
寒風縮著脖子,心驚膽戰,身子僵硬地緩緩轉身望去,心裡直髮怵,暗自嘀咕:莫不是什麼妖魔鬼怪不成?冷汗不自覺從額頭冒出,雙手下意識將懷中銀票抱得更緊了些。
“小公子久等了。”
猛地聽到這麼一聲,寒風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待看清來人身影,他才如釋重負般鬆了一口氣,僵笑著拱手道:“不久不久,我一直在此候著壯士呢!我家少爺藥用完了,特命我來等壯士取藥,幸好壯士及時趕到,若不然,我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楊威聞言,並未答話,只是嘴角微微一勾,皮笑肉不笑地露出一個笑容:“你家公子派你來此處,可是為了求藥啊?”
寒風立馬露出一副驚歎對方機敏的神情,奉承道:“還是壯士您有遠見,確實如此!不瞞您說,我家少爺就等著這藥救命呢,特意讓我把銀票早早都準備好了,不知今日的藥可否直接交給我?”
楊威面無表情地向前幾步,寒風見狀,下意識就想往後退,可一想到少爺交代的事,只能強壓懼怕,原地站定。
楊威從他手裡輕巧地抽走銀票,就著月光端詳了會兒,確認無誤後,便揣進懷中,隨即把目光投向一臉焦急的寒風:“此次藥與上次不同,是為十日之藥,而這十日的藥量需一萬兩銀子。這三兩千兩,權當是定錢,餘下 7 千兩,兩日後的此時,你帶到這兒來與我交易。要是錯過了時間,這藥我可就另作他用了,你家公子也只能繼續受從前的病痛折磨。”
說到這裡他語氣微微一頓,看向寒風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嘴角噙著一絲惡趣味的笑容,拖長尾音又問了一遍:“不知小公子,你可聽清楚了?”
寒風本就膽小,見他這副模樣,哪敢反駁,只得咬著牙應道:“是,壯士,小子聽清楚了。”
楊威擺擺手:“聽清楚了就回去,今日過後,你家公子可就沒藥可用了。接下來兩日,疼痛之感要比之前翻倍,你家公子往後的日子好不好過,可就全看你了,小公子,你可莫要耽擱時日呀。”
寒風聞言,也顧不上與他多做糾纏,這次竟連招呼都不打,轉身便朝著府邸方向跑去。
楊威見這小子跑得比兔子還快,嗤笑一聲,隨後摸了摸懷中的銀票,轉身,心情極好地走出了這條街。他目光狀似不經意地掃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