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狼藉,混亂至極。
他躺在床上,額頭、手上青筋暴起,模樣猙獰仿若惡鬼。腿上本稍有起色,卻因這兩日疼得反覆掙扎,傷勢反而越發嚴重了。
楊若蘭近些日子忙得暈頭轉向,兒子毫無徵兆地疼痛難忍,宮裡御醫們輪番診治,卻都束手無策。好容易消停了幾日,夫君又執意要將女兒遠嫁。她滿心不願,可終究拗不過身為一家之主的夫君,只能強打起精神去操辦。
誰料,今兒剛接到訊息,說兒子近兩日又開始劇痛。此刻,丫鬟婆子將她團團護住,兒子疼得狂躁,她根本近不了身。眼見兒子這般受苦,楊若蘭眼眶泛紅,淚水止不住地簌簌滾落,心如刀絞般,嘴裡急道:“快去!找人去請老爺過來,讓他速速去請御醫呀!”
她身邊的下人趕忙應聲,撒腿就往老爺那兒跑去。沒一會兒,又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楊若蘭急忙踮起腳,朝著那下人身後張望,卻發現並沒有其他人跟過來。楊若蘭心裡“咯噔”一下,滿臉的不可置信,可還是強忍著問道:“老爺呢?”
那下人“撲通”一聲重重跪倒在地,身子抖得像篩糠一般,戰戰兢兢地回答道:“老爺說了,他如今公務繁忙,實在抽不出空過來。不過他會請太醫儘快趕來的,夫人,您莫要著急,小心傷了身子。”
楊若蘭聽了這話,整個人呆愣在原地,半晌沒回過神來,差點就暈厥過去。“這可是他唯一的兒子啊,他這個做父親的,怎麼能這般狠心呢?”
那下人見狀,身子顫抖得更厲害了,又接著回道:“老爺說了,就是因為少爺如今是他唯一的兒子,他才會再次請太醫,若是少爺依舊這樣不見好轉,日後他便不再請了。”
楊若蘭聽聞此言,終於再也承受不住,眼前一黑,徑直暈倒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