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中,柳向東仿若陷入魔怔,嘴裡不停喃喃:“不可能,這不可能……”那聲音起初還帶著幾分猶疑、不甘,到後面音量漸高,幾近失控,在這空曠的院子反覆迴盪。
柳公權見此,一直懸著的心終於落入冰窟。他只覺喉間似乎被什麼噎住,滿口腥甜。
前幾日,在長子被發現落水之地,有人查到了些許蛛絲馬跡,那些痕跡通通指向在府中養病的幼子。可柳公權打心底不願意相信此事,他想著長子既然已經死了,這事便讓它過去算了。誰能料到,幼子竟然這般狠心毒辣,害死兄長還不算,竟然還掘了墳。他們可是親兄弟啊,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怨,能讓他恨兄長恨到如此地步?
“你還有何話可講?”事到如今,柳公權竟似失了語般,滿心憤怒、失望與難以置信交織,嘴唇微微哆嗦,憋了半晌,最終也只能問出這麼一句。
柳向東聞言費力地抬起頭,滿眼急切地看向柳公權,聲聲呼喊:“父親,父親!我沒有,您要相信我!我沒有做過任何事情,我沒有殘害兄長,父親你信我!”
柳公權只是目光冷冷地看著他,見他時至今日居然還毫無認罪之意,口中淨是辯解之詞,心中失望至極,他一甩衣袖,轉身便朝院外走去。同時,不忘向身旁管事吩咐:“傳我命令下去,明日一早,派人送少爺去祖地。”
“不,不可,父親!”柳向東頓時急了,心急如焚下顧不得腿上傷痛,想追趕上去。奈何腿傷作祟,試了幾次都未能起身,最終被管事揮手招來的院中護衛強拉著進屋中。
待出了柳向東的院子,柳公權仿若脫力,“哇”地嘔出一口鮮血來。
管事見狀,大驚失色,瞬間慌了神,趕忙上前扶住他,聲音都變了調,急切喊道:“老爺,你怎麼樣?快傳大夫,快去傳大夫過來!”
書房中,大夫過來看過之後,開好藥方,仔細叮囑一番才轉身離開。
管事連忙吩咐下人去煎了藥過來,還不忘扶起柳公權,給他順氣。“老爺您注意身體,日後可不能這般動怒了。”
柳公權未回應他,只聽的院外吵鬧聲不斷,擰了擰眉問:“可是夫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