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糊弄過去。
再瞧這邊的人,多是從軍中退下的,紀律嚴明的習性刻在骨子裡,嘴巴嚴實得很,想來不會隨意嚼舌根、胡言亂語,叫她平白擔上莫須有的名聲風險。這般權衡之下,她才鼓足勇氣向他提出留宿一晚的請求,只盼著這一夜過後,諸事都能悄然平息,不生波瀾。
望著已然被葉雲舟仔細關好的門窗,她躊躇了好一會兒,終是按捺不住,想要瞧瞧自己這雙腿究竟傷成了何種模樣。
葉雲舟的床鋪之上,並未掛著床幔這類遮擋之物,她只得背過身去,艱難地褪去長褲,抬手撩起裙襬。衣料剛蹭到肌膚,傷處就像被狠狠蜇了一下,疼得她“嘶”地倒吸涼氣,眼眶也本能地泛紅。她咬咬牙,忍著疼,好不容易才把褲子褪了下來。
只見兩腿雙側的肌膚已然紅腫不堪,甚至有幾處已然破了皮,瞧著甚是可怖。她見狀,不禁暗自咋舌,滿心懊惱,怎麼也沒想到,騎馬這事兒竟還能把腿給磨破了!說到底,都怪自己當時只顧著沉浸在騎馬的喜悅之中,絲毫未曾察覺到腿上傳來的不適感。
懊惱也無濟於事了,她拿起葉雲舟放在一旁的藥瓶,擰開蓋子,裡面是乳白色的藥膏,湊近一嗅,清涼藥香撲鼻而來。她用手指挑了點藥膏,輕抹在傷處,剛一碰上去,傷口處瞬間火燒火燎地疼起來,冰涼與刺痛的感覺交織著蔓延開來。
她疼得直呲牙,卻仍耐著性子,一點一點地將藥膏仔細塗抹在傷處。瞥了眼旁邊的褲子,她沒了要穿上的打算,只因這衣裙的裙襬又長又寬,料想待會兒春杏趕來時,定會帶一套新衣裙。況且剛上完藥,這會兒若穿上褲子,保不齊會把藥蹭掉,那豈不是前功盡棄?
她輕拉裙襬,那裙襬如厚實的帷幕,層層疊疊地將雙腿蓋住。如此一來,旁人絕瞧不出她下身究竟有沒有穿著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