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微微點頭。“那位小姐是哪家的小姐?我也好注意些,莫要再讓她無故打壓李樂。”
方月娘笑了笑,隨後又輕嘆一口氣,眼神中閃過一絲可惜之色。“那位小姐是大理寺少卿之女,去年底便不在了。”
她見洛水瑤眼神中滿是好奇,便繼續說道,“那小姐去年年初嫁人,懷著身子,年底卻不幸摔了一跤,造成血崩之勢,未能挺過去。若非如此,我還不敢叫李樂回來呢。”
她的語氣中帶著些許感慨,似乎在為那小姐的命運感到惋惜,秀美的面容上也露出幾分傷感。
洛水瑤點點頭。
在現代那樣的環境下,因生產而亡的女子數量都不少,更何況是在這醫療條件落後的古代。
在這個時代更甚,女子自呱呱墜地起,命運便似已脫離自身掌控。祖祖輩輩定下的規矩,如無形的枷鎖,緊緊束縛著她們。
未嫁之時,需聽從父親;出嫁之後,要依從丈夫;而丈夫離世,又得跟隨兒子。人們慣常以“誰家的姑娘”“誰家的媳婦”“誰家的母親”來稱呼她們,卻從未有人真正在意過她們究竟是誰。
她們拼盡全力誕下一個個延續香火的生命,卻除了同為女子之人,竟無人為她們的遭遇感到惋惜。彷彿女子天生就該承受這般苦痛,天生就應為了那所謂的子嗣飽受磨難,在痛苦中掙扎,而這一切,竟被人視作理所當然。
洛水瑤泛起一絲苦笑,心中思緒如潮水般翻湧:在現代那樣開明的時代,此類情況都屢見不鮮,更何況是這個封建時代呢。似乎除了徒留唏噓之外,她什麼都做不了,也沒有能力去改變什麼。
她當下唯一能夠做的,便是竭力避免讓自己陷入那樣的境地,讓自己的日子能好過一些。她甚至有些慶幸自己穿成了原身,沒有父母的約束,因而能夠比其他女子自由許多。
想到此處,又憶起一直掛念的事情,也不知道原主去了哪裡,是去到了現代替她生活,還是已經離世。等這邊的事情完結之後,她一定要去廟裡拜一拜,期望原主能和她的父母下輩子平安喜樂,不要再經歷這麼多糟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