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喉間溢位:“哈哈哈,誰給的膽子碰你?”
她猛地抬起頭,神色癲狂:“侯爺,你可忘了,我乃你的妾室,怎麼就不能碰你?”
忠勇侯冷冷地睨著她狀若瘋顛的模樣:“說吧,你想怎麼死?”
梅姨娘聞言雙手撐在地上,用力直起身子,隨後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她自然知道忠勇侯此時不會放過她。既然固有一死,何不趁此出了這口惡氣?
她神色狼狽地看著忠勇侯,冷笑出聲。“你身為為人夫,冷落妾室。我自從做了你的妾,十餘年來,從未過過一天好日子。你冷待我,又縱容夫人苛刻我,我過得連這府中下人都不如。”
她看著忠勇侯,神色嘲諷:“你為人夫君,數十年不進妾室房內,我寂寞難耐,找個男人慰藉又怎會過分?憑什麼你們男人就可以三妻四妾,我們女人就要守著你過一輩子?”
“憑什麼你就可以父慈子孝、夫妻和睦?那我呢?我究竟是什麼?”她說著,開始聲嘶力竭地喊道,眼中卻沒有任何是悲憤與不甘。
只有無盡的恨意,以及能夠出一口惡氣的那種暢快之色。
忠勇侯似乎被她的話語震懾在原地,半晌都未能說出話來。
洛水瑤看不見他的神色,只瞧見他背在身後的手緊緊握成了拳。
少頃,他緩緩撥出一口氣,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愧疚:“既是如此,我便放你歸家,日後如何過活,乃是你的自由。”
誰知聽到他這般言語,梅姨娘的笑聲愈發大了。“哈哈哈,你這個虛偽的偽君子!你以為放我走就行了?我偏不!”
她突然朝忠勇侯靠近幾步,臉上露出狠厲之色,猛地撲了上去。
忠勇侯在戰場對敵多年,幾乎本能地就是一腳,猝不及防之下他未能收住力道。只聽的一聲慘叫,梅姨娘被踢倒在地。
瘦弱的身子躺在地上,鮮血不斷從口中湧出。她的臉剛巧不巧,正對著洛水瑤這邊,洛水瑤緊緊抿著唇,看著她緩緩閉上了眼睛。
忠勇侯失神地望著這一幕,待反應過來,快步上前檢視時,卻看到她已然沒了氣息。
他沉默良久,吩咐道:“去將她厚葬。”
“是。”身邊有下人應聲,隨後便上來幾人抬著她的屍體走了出去。
忠勇侯獨自一人站了許久,不知在想什麼,半晌後,他幽幽嘆了一口氣,才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