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進道:“沒有,兄很會說話,言語得當,應對得宜,我看那趙安撫頗為滿意。”
“柴進也未多言吧?”
“柴大官人比你我都久歷得多,官場中事最熟悉不過,哪裡會有失言?”
“也是也是。”
宋江不由哂然而笑。
“不過,你可得罪了兄弟們。”
“什麼?得罪了兄弟們?”聽柴進如此講,宋江有些不解。
柴進道:“昨晚,本是李俊和你家兄弟作東,結果你先去了趙安撫處,又留在府裡吃宴,李俊眾兄弟好不樂意,說你見了朝廷大員就忘了兄弟。”
宋江苦笑:“兄弟們也是誤解我了,我先去趙安撫處也是為了兄弟們報功,再說了,趙安撫留我,我能硬生生走開去與兄弟喝酒,這豈不得罪了朝廷?”
柴進道:“李俊說了,今日中午已經安排妥當,就請咱們去赴宴了,如果再不去,就斷了兄弟交情!”
宋江笑道:“一定去一定去,給李俊說,把兄弟們都叫上,一個也不要少,張清自是不能去了。”
柴進微笑著點了點頭:“戴宗現在還沒有起來,你快起來收拾一下與他過去,我先去給李俊他們說一聲。”
柴進來到衙門後院,這是李應、李俊眾位兄弟所居之處。
李俊和阮氏三兄弟一見吳用來了,都站起來圍繞他身邊,李俊道:“宋大哥到底什麼時候過來?”
“馬上就過來,昨晚喝得有些多了,剛起來呢。”
旁邊阮小二拉著臉道:“這宋黑頭,一天到晚只知道朝廷、聖上、招安,我看全沒把我們兄弟放在心上。”
柴進沉下臉來:“休得胡說,那是咱們宋先鋒,將來的掃北元帥,沒大沒小!”
阮小七道:“我對那些朝廷官吏沒有什麼好感,你們都想當官,我不想當,我就想在水泊梁山大碗喝酒大塊吃肉,閒來垂釣,悶時玩舟,任那朝廷高官,雖然金鞍玉佩,也沒我瀟灑快活!”
柴進陰沉著臉道:“怎麼,不想幹了?不想幹就回家賣魚去!”
李俊道:“莫說了,宋大哥也是為了咱們,如果伺候不好那些朝廷命官,咱們的日子也不好過,宋大哥也有他的難處。”
正說著,忽聽得一名士兵進來報道:“宋先鋒來了。”
大家齊迎出去,宋江在前,戴宗在後,大踏步走過來。
宋江向大夥一抱拳:“抱歉抱歉,冷落了兄弟們。”
李應道:“宋頭領,酒宴已然擺下,請您入席。”
在李應、李俊和宋清的指引下,宋江、柴進與大夥一同進入了後院。
只見後院裡擺了三張大方桌,左邊方桌旁坐著孫新、顧大嫂、張青、孫二孃、裴宣、蕭讓、扈三娘、盧秀英;右邊方桌旁坐著安道全、皇甫端、童威、童猛、王定六、張橫、張順、樂和。中間桌旁坐著戴宗、馬鱗。大夥一見宋江來了,都站了起來,齊稱:“宋先鋒。”
宋江向大夥拱了拱手,便坐在中間的桌子上方位置,柴進緊挨著右側宋江坐定,李應、李俊、阮小二、阮小五依次坐在中間桌上。只有阮小七不願坐中間桌,走到右邊桌旁坐下。
宋清對下邊吩咐:“上菜”。
片刻,各色菜餚佈滿三張桌子。
宋江對大夥道:“昨日趙安撫贈我兩壇御酒,今日與大家共品。”
宋江一招手,兩名士兵搬過來兩壇酒。
這酒罈是如玉般的白瓷製成,上邊貼著四方的紅紙,寫著一個御字。
宋江親手將封啟開啟,一股酒香瀰漫在空氣之中。
宋江搬起酒罈給大夥一一斟滿,這酒在酒碗中泛起細小的微沫,整個酒水呈微黃色。
“果然是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