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看著自己的五指,他眼前的世界在扭動著,像是光線透過海水傳播,不斷改變著路徑。
他看向許知娜,她美麗的容顏此刻卻變得那麼陌生,他忽然覺得自己一點也不在乎。
轉過頭看著那座忿怒神廟,宋平的呼吸似有若無,他只覺得眼前一切都是那麼空泛和無趣。
他是海,他有著動輒毀滅萬物的能力,但他是海,海容納萬物,隨其爭,視其奪,不做干涉。
許知娜抿住嘴唇,她看了看四周的濃霧,伸手按住了宋平的肩頭,似乎想要把自己的溫熱傳遞過去。
“不,我不是海。”
宋平忽然倒吸一口涼氣,他晃了晃腦袋,堅決地否定著自己的立場。
“謝了。”
他拍了拍許知娜的手背,連續做了幾次深呼吸,但他還是無法避免地感受到自己正在下潛,隨著迷霧持續時間的越久,他終究會耗光所有的理智,真正地融化到那片無垠的海中。
宋平回憶起之前,附在許知娜身上的那個殘念,那東西曾經對他說了些奇怪的話,什麼召喚蜜蜜地,什麼逆轉儀式,還似乎把誰囚禁在了籠子裡。
他突然意識到,那東西說的會不會是真的,會不會自己真的召喚了蜜蜜地。
宋平開始質疑自己的記憶。
幾個月以來,他一直在試圖找到救贖,可許多事情發生的次序和細節卻和他記憶中截然不同,他最開始將其當作是改變帶來的蝴蝶效應。
可現在,他不能不懷疑。
突然,他看向軍火庫的方向,他聽到了交火的聲音。
加布裡埃爾有苦說不出,他的小隊本來如同幽靈一般,輕鬆地繞過了巡邏計程車兵,潛入了軍火庫的外圍,他們爆破了一扇需要生物識別的大門,湧入了軍火庫內部。
他剛剛命令突擊小隊去挑選他們需要的裝備,然後就被襲擊了。
那是一個忿怒戰士,他身高三米,魁梧的身軀像是一座小山,他的裝甲是深黑色的,板甲上刻有血神克榮恩的符文,閃爍著不詳的暗紅色光芒。
忿怒戰士如同疾風般促動,他的手臂上裝備著一個巨大的動力拳套,迸發的撕裂性力量在一瞬間就崩毀了瓦萊裡婭具現化的能量屏障,餘力還將加布裡埃爾擊飛。
飛在空中,加布裡埃爾的雙眸變成了複眼,時間對他來說變得緩慢。
他看清了忿怒戰士的模樣,對方的頭部被一個全封閉的頭盔所覆蓋,只露出一雙燃燒著怒火的紅色眼睛,透過狹窄的視窗,可以感受到戰士那幾乎沸騰的殺意。
對方的裝甲關節處裝有額外的動力輔助系統,使其動作既迅猛又靈活。
忿怒戰士手持一把巨大的釘槍,槍身呈正方形,龐大粗壯,佈滿了尖銳的倒刺,黑沉沉的槍口已經瞄準了瓦萊裡婭,顯然是看出了能量屏障是誰創造的。
千鈞一髮之際,一道淡白色的能量屏障瞬間形成,擋在了忿怒戰士的釘槍前。
“砰!”
火藥炸響,經過電磁線圈的加速,釘槍的子彈猛然飛出,狠狠撞擊在能量屏障上,發出刺耳的爆裂巨響,鎢鋼釘彈內的聚能炸藥迸出射流,剎那間就摧毀了瓦萊裡婭製造的屏障。
忿怒戰士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他的動力裝甲發出低沉的轟鳴聲,每一步都讓地面微微顫動。
“砰!”
第二槍擊發,幸好加布裡埃爾已經推開了瓦萊裡婭,否則今天就是她香消玉殞之日。
與此同時,加布裡埃爾的攻擊已經到達。
他從腰間拔出了高頻振動刀,刀鋒準確地刺入了忿怒戰士手甲的弱點,那是裝甲接縫的微小空隙。
振動刀像是刺穿奶油一樣扎入接縫,穿透了裝甲內襯,在戰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