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狗子重重的跪了下來。抱拳說道,“俺跟你走,一生追隨,絕不回頭。”
“站起來說話。”秦重眼神一厲,喝道,“我秦重的兄弟,除了爹孃,不跪他人。”
狗子紅了眼,緩緩的站起身,衝著秦重躬身一禮。心中激盪難平,眼淚不由自主的溢位眼眶。秦重望著眼前的狗子,人還是那個人,但是精氣神已完全不同。鄭重的抱拳,躬身還了一禮。
“從今往後,堂堂正正報出自己的姓氏,不辱爹孃,不辱祖宗。”秦重說道。
“郎宗瑜願追隨秦兄弟,福禍與共,生死相從。”狗子含著淚,大聲的喊了出來。
“好兄弟。”秦重一把抓住郎宗瑜臂膀,凜然說道,“福禍與共,生死相從。”
至此時,山洞中一眾土匪,早已怔楞的說不出話來。望著秦重和狗子,人人都露出羨慕的神色。誰的心裡沒有一份對知己的渴求?又有哪個,不希望自己的朋友福禍與共,生死相從?
這種情義人人嚮往,卻並不是誰都能做到。
“你們去回稟大當家,我要走了。”郎宗瑜望向洞口幾人,說道,“收留之恩,來日必報。”
“狗子哥,真的走啊?”有人不敢相信,就這麼幾句話,就跟著人家走了麼?
“是啊,狗子哥,大當家可待你不薄啊。”
“秦兄弟,咱們走吧。”郎宗瑜不理會眾人,一側身讓開洞口,請秦重先行。
“咱們走。”秦重說著,抬腳往洞外走去,郎宗瑜跟隨在身後,意態決然。
走出山洞,熾烈的陽光當頭射下,立馬就有一種炙烤的感覺。抬目望去,只見對面山峰聳峙,綠樹森森。左右掃了一圈,發現身處於一道河谷之中,卻是早已乾涸,裸露著嶙峋的河床。
河床上,搭建了不少帳篷,人來人往很是繁忙。自己這一側的山壁上,開鑿出很多山洞,不停的有人推車進進出出,車上裝載這大大小小的石塊,呈現著黑褐色,想必就是硝石了。
“這些都是黑虎寨的人?”秦重問道。
“不是。”郎宗瑜打了個結巴,不好意思的說道,“都是附近抓來的。”
“哦?”秦重並沒有太意外,土匪抓人幹活,那還不是天經地義麼?“上龍泉村的人,是不是也抓來了?”
秦重借宿的那個山村,就叫做上龍泉,與之一河之隔,還有一個下龍泉。聽說,這兩個村原本是一村,就是因為一條河反目成仇,分裂成了兩個村。至今,還在為爭水澆地而年年鬥毆。
“只抓了男丁,女人沒有動。”郎宗瑜說道。“要不要放他們回去?”
“嗯。”秦重點點頭沒有說話,抬步往帳篷那裡走去。原本跟在身後的土匪,呼啦跑走了好幾個,估計是去山寨報信兒。秦重看了一眼,卻沒當回事兒,顧自往前走去。
沿路上有守衛,各挺著刀槍。見有狗子陪著秦重,倒也沒有阻攔,任他們過去。
“這裡就是北山河溝,翻過山就是黑虎寨。”郎宗瑜指著遠處的山峰說道。
“黑虎寨口碑咋樣?”秦重問道。
“土匪嘛,能有啥口碑?”郎宗瑜說道,“不過,大當家有規矩,搶糧搶錢搶人都可以,不許殺人。”
“嗯,還算有底線。”秦重點點頭,靠近了帳篷。
帳篷附近人不少,一個個灰頭土臉形容憔悴,顯見是礦場做工太過勞累。秦重想找人問問話,但是周圍人一看見他們,立馬慌亂的躲去一邊。秦重一時間,竟找不到問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