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忠實的電燈泡,我把這一切都看不出來。
一個人對於另外一個人的喜歡,眼神是不會隱瞞的。
“鍾靈。”
“誒!”鍾靈清脆的聲音答應著小廖,把佐料遞過來,再看看我的落寞,小廖想說什麼,卻又收回去,專注於烤架上的肉塊。
“要不,我還是……”
“你說呀?”小廖自顧自的往肉塊上撒料,抽空看一眼我的表情,那種最直白的表情是無法洞察我所想的。
“我還是回去吧。”基於我的識趣,對於他們來說,二人世界會更加的浪漫。
“別呀,怎麼了?不喜歡這兒?還是嫌肉不好?不行我一會兒再給你宰頭羊烤了?啊!哈哈。”我笑了,鍾靈捂著嘴巴嘻嘻的笑。“哦,忘了給你介紹了,這位,鄧華,認識不,我的死黨,給你提過的。”
“嗯嗯,我知道,他經常給我說起你,你是一個特別有趣的人。”
“那他一定是沒有說過我的好話吧。”我看著小廖,心想你們兩個人談個戀愛,還得把我拉進來做聊天的話題來源。
“忘了給你說了,就是這小子,餘沉沉的緋聞男友,聯考之後,上演了轟動全校的英雄救美事件。”
“哦哦,原來,你就是餘沉沉的……”
“對,我就是。”
“她怎麼樣了?”
“回家了,但具體的情況我也無從知曉,我們……”我看著天上的白雲,心思沉沉。
烤架上的肉飄出來香氣,叉了一塊,放進嘴裡,羊群在草地上吃草詢問他就不怕羊走失掉麼?他放下鐵筷子,說現在他已經完全跟羊群混熟了,對於每隻羊,還起了名字,比如洛洛,卡卡,特特……那都代表著某一隻羊。
只顧咬著嘴邊的肉,一嘴油,他們問起家訪的事情來,大略的講了講,他們也為我感到擔心。“哎呀,你這個真是不好說了,不過到了這個份兒上,就不要有什麼隱瞞,照實說。”我沒有想到,他也不相信我所說的,令我感到詫異之外,又覺得這是在情理之中的,也不去辯解。
“聽說抑鬱症是很嚴重的心理疾病,如果不得到好的治療,會伴隨一個人很長時間。”鍾靈說起這個,小廖瞪了一眼,她便頓了一下。
“是的,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是患上了精神疾病,也不願意去相信,就是這樣,我覺得她很好,這就足夠。”他們點點頭,又有一種共情或者憐憫的表情顯露出來。
照著這個意思,那便是不論怎麼樣,我和餘沉沉都要走下去。這種決心,從我說的話裡面就能預感到。
“喜歡上這樣的一個女孩子,你就必須多費心,也比別人更加的艱難,面臨的考驗和挑戰也只多不少。”小廖說這話,活像是在學校被老師叫出去單獨談話時候:“要努力,你是農村學生,跟城鎮的學生有很大的差別,所以你要更加的、多倍的努力,才有希望。”真是如出一轍。
他們終究是旁觀者,不能完全的體會到局中人的感受和想法,在上生物課的時候,生物老師有一個很經典的比喻,“不要做溫水裡面的青蛙,青蛙在溫水裡面,適應了溫暖的環境,隨著水溫的上升,上升到一定程度,水開了的時候,青蛙也就被煮熟了……”對此,我有另外的一種想法,那便是溫水裡面的青蛙能感受到的溫暖,那一定是它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即便是斷送掉性命,亦不會離開。
感情或者感覺這種東西,有時候就是這樣如飲水一樣,冷暖自知。
“誒!說實話,我還是很佩服你小子的,平日裡慫的不行,關鍵時刻卻能挺身而出,是條漢子,也夠爺們兒!”小廖的話就是這樣,你得正著聽一半,然後在反著聽一半,不敢奢求從他嘴裡說出由衷的讚美的話,也不必介意他的譏諷。
“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