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某人曾說過的話正在他耳邊迴盪:“聽好了,對某個人抱有戀慕這種事,只有當事人自己發現才有意義。迷茫過、疑惑過、最後恍然大悟,正是這些經歷讓戀愛有了不同的滋味——”
“除非是真的遲鈍到別人不提醒就永遠沒法察覺的那種型別,否則我不推薦隨意對人家的戀情插嘴。”
單身時間等於年齡的櫻田,最終決定聽取前輩的意見。
“……如果收到朋友為我第一次做的東西,我會挺開心的。”
乍一聽似乎是順著利姆露的話在說,但其實完全是在說自己的事,他既不去肯定也不去否定利姆露剛才的說法,因為不想說謊所以選擇直接回避。
“喔、喔。”雖然微妙地察覺到有哪裡不對,不過利姆露還是無視了那點違和感,將櫻田的接話解讀為同意,鬆了口氣的同時又稍微有些失落。
他完全搞不清自己的心情為何如此複雜。
為了轉換心情,往嘴裡塞鬆餅的時候,利姆露突然想到,現在他們兩個人的談話不會被誰聽到,豈不是打探阿帕忒情報的好機會?
既然櫻田有著那麼一個作弊的直覺,想來一定很清楚關於阿帕忒的事才對。
想到就做,利姆露的行動力向來不錯,他朝對方問到:“櫻田君,和阿、和兔子小姐很熟嗎?”
帶著一副“問我可就問對人了”的表情,櫻田答到:“是呀,雖然要論時間最早認識她的人是店長吧,不過對她知道得最多的是我。”
果然。
利姆露認為反正隱瞞也沒有意義,這裡就應該直白一點:“能告訴我她是什麼樣的人嗎?”
“哼——”櫻田先是發出意義不明的輕哼,隨後像是開始對這個話題起興趣的模樣,撐著下巴道,“告訴你當然沒問題,不過在那之前,你為什麼會問這個?”
利姆露身體僵了一瞬,眼神閃爍著回答:“這個嘛……有各種各樣複雜的原因啦……”
畢竟不能讓心懷不軌或者喜歡玩弄人感情的傢伙隨意靠近朋友嘛,這件事要怪就只能怪給出那種曖昧評價的迪亞波羅,如果沒有那句話,他才不會想東想西呢!
這是保護欲和對抗心混雜在一起了吧,櫻田做出判斷。
即便如此也還是沒能察覺到自己的心情……遲鈍的傢伙就是因為這樣才讓人著急。
雖然感覺只要稍微推動一下就能成,但剛才已經決定要順其自然了,哪有這麼快就變卦的道理。他晃晃頭,開始回答利姆露的問題:“那隻惡魔是個怪胎,說她溫柔也好說她無情也好,都是有道理的。”
果然惡魔的身份已經暴露了嘛,還有這評價好奇怪哦。
櫻田看了一眼利姆露,爆料道:“其實她是動不動就會掉眼淚的型別。”
“欸?”
“出生、死亡、離別、重逢、誤會、和解,哪怕只是很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只要其中包含了真摯的感情,她就會輕易動搖。悲傷的時候會哭泣,開心的時候也會流淚,從這方面來看,她的精神脆弱得就像紙糊的一樣。”
利姆露看著他沉默幾秒,懷疑著自己聽到的內容,半晌才緩緩開口:“……真的?”
“真的。”櫻田回答得斬釘截鐵。
即使這證言出自擁有非凡直覺的櫻田之口,利姆露也還是不太敢相信,因為再怎麼說,都和他們見面時阿帕忒留下的印象差得太遠了。
“完全看不出來啊……”
“畢竟她相當擅長欺騙嘛。”
利姆露悟了,對於演技派的人來講,櫻田這種型別就是完全的天敵,因為不管表現得多麼天衣無縫,只要內心被看透就絲毫沒有意義。
但是他果然還是沒法想象那個阿帕忒居然是那種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