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虜沉默了一會,緩聲道:“小子,你在藏書館讀書五年,應該很清楚,書寫歷史的,從來都是最終的勝者。
你經歷過嘉元之亂麼?見過漠北楚家軍麼?
我經歷過嘉元之亂,我直面過黑沙騎兵,我也見過漠北楚家軍,更見過楚重雲。
當世的四大名將,能與楚重雲相提並論的,恐怕只有你爹蕭風烈。”
說到這裡,江破虜的神情明顯激動起來,接著說道:“如此人物,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八萬漠北騎兵進到不利於騎兵衝鋒的石門山,便等於是自斷其翼。
八萬漠北軍,你知道意味著什麼麼?
意味著只要楚重雲想,便能兵鋒所向,勢如破竹。但是,他卻最終選擇了把自己困死在石門山。
其中原因,真是當世的史書上寫的那樣麼?”
蕭北夢愣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但看到江破虜越來越激動,便連忙笑道:“前輩,這些家國大事,咱們就不去操心了。我眼下還有一大堆的麻煩事呢,當下最緊要的,是把自己的事情給理順了。”
“跟我鬥嘴,你還嫩著呢!”
江破虜一揮手,將一罈瓊花露給攝了過來,道:“跟你小子說這麼多的廢話,把我嘴巴都說幹了。趕緊讓廚房炒幾個小菜來,我要喝兩杯。”
“前輩,人家州牧府的宴席已經備了一整天,免費的不去吃,哪裡能在這裡吃花銀子的。”
蕭北夢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接著說道:“時間差不多了,前輩若是餓了渴了,我們現在就去州牧府。”
說完,蕭北夢快步去到了江破虜的身邊,將他手裡的瓊花露給取了過來,小心翼翼地和其他酒放在一起,並說道:“前輩,這可是我孝敬給您的,花了不少銀子呢,得慢慢喝,才更有滋味。”
“摳搜!坐擁南寒四州的蕭風烈,怎麼就生了你這麼一個摳搜兒子?”江破虜白眼直翻。
……
黃昏的時候,蕭北夢將荷字號房中的瓊花露給搬上了馬車,而後結清了房錢。
去州牧府會過杜子騰後,他便準備直接離開甘淄城。
夜幕降臨,一輛老舊的馬車從八方客悅的後院駛了出來,趕車的是一位身材高大的老者,正是江破虜。
馬車剛剛從八方客悅動身,訊息很快就傳到了州牧府。
州牧府內,立馬有一隊騎士疾馳而出,為首正是典猛,人數不多,一共只有十騎,典猛和他的部屬們都穿著便服,卸去了鎧甲。
約莫半炷香的時間之後,典猛便看到了蕭北夢的馬車。
“見過江前輩、見過蕭特席,典猛奉州牧之命,前來迎接二位。”典猛老遠便讓部屬們停了下來,而後跳下馬背,快步去到了馬車前,高聲地恭敬說道。
江破虜停下了馬車,淡淡地看著典猛,沒有說話。
蕭北夢把車門開啟,微微一笑,道:“有勞典將軍了。”
“這是典某的榮幸!”典猛朝著蕭北夢和江破虜拱了拱手,而後快速上馬,領著一干部屬緩緩在前頭領路。
夜色漸濃,馬車終於抵達了州牧府。
州牧府已經臨時撤去了門檻,讓馬車直接進到了府中。
杜京早早地候在了一旁,不等馬車停穩,就連忙跑了過去,對著江破虜和蕭北夢連連行禮。
一番不痛不癢的寒暄之後,杜京引領著蕭北夢和江破虜去到了州牧府的客廳,杜子騰和杜知舟正等在客廳中。
見到蕭北夢和江破虜進來,杜子騰和杜知舟連忙起身。
“淄州杜子騰,見過江前輩!江前輩能大駕光臨,是我杜家的榮幸!”杜子騰滿臉笑意,恭敬地向江破虜拱手行禮。
杜知舟跟隨在杜子騰的身後,也是恭敬地向江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