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少,慢慢地就冷清了。”
“是的,以前是以勞動力充量的方式,但現在,工業發展迅猛,新儀器、新工藝大大提升,人員也會精減不少。”吳海越笑著調侃她:“比如你之前的工種就是這樣,有了數控機床,需要劃線的活件很少了吧?”
李秋君點頭:“嗯,很少了,最多的時候十幾個同事呢,有些被調到了其他車間,有些退休了,現在只剩了四五個吧。咦,你怎麼知道我以前的工種?我記得我沒說過。”
“這個……”吳海越低聲說:“前些年有一次出差遇到你大姐,向她詢問了一下你的情況。”
李秋君哦了一聲,並未往心裡去:“前面就是以前的鑄鋼和鑄鐵車間了,我帶你去參觀一下廢棄工廠。”
這兩個車間荒廢太多年了,當時還住金工宿舍時,上下班都要經過這裡。每次都能聽見機器的轟鳴聲和打鐵的聲音,咚咚咚哐哐哐。那些全副武裝、臉被熱得通紅的工人就在這聲音裡勞動著,隨時都能聽見他們的大聲說話或者歡聲笑話。
當然,也有爭吵。但凡有人的地方,哪能少得了爭吵呢?更何況是工廠裡的人,大多直來直去、大大咧咧,罵領導調侃同事,過了一會兒又相約著喝酒。日子過得風風火火。
而現在,這裡只剩下了一些殘舊的機器,它們和一些廢棄的原料堆在一起,夕陽就從破了洞的牆裡照射下來,給它們鍍上了一層神異的金色,彷彿闖進了異世界。
“這兩個車間搬得早,當時我來過這裡。我那時還在想,如果我是一個小說家,一定會在這裡得到很多靈感。”李秋君微眯著眼睛。
吳海越鼓勵道:“你當然可以。你還記得不,讀初中的時候,你學什麼都不成,但是每次寫作文,都別具風格。老師要求修飾排比詞藻華麗。可是你偏偏與大家不一樣,你乾脆利落,一針見血。”
“這個……”李秋君笑了笑:“我只記得每次作文我都要扣一半的分。”
“有一次我們寫辯論文,你寫了一個偷菜的鄰居,通篇都變著花樣攻擊他,把他說成了十惡不赦的大惡人。當時我就在想,要是秋君以後當個律師,一定是最牛的那一個!”吳海越說起過去,眼裡眨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