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了紛紛激動不已。
“以往的表彰大會都是在大禮堂裡舉行,雖然很莊嚴肅穆,可是限於場地有限,每年只有少部分工人可以作為代表參加,今年竟然可以全部參加,領導們實在是太為工人們著想了。”
一名年輕的工人高興地說道。
“是啊是啊,我在軋鋼廠工作幾十年了,建國前就一直在這裡工作,可是公私合營後年終大會的時候我一次也沒參與過,就因為人太多,咱們車間裡每年都只能抽籤決定參加人選。我一直想著,估計我退休前是沒什麼希望了。誰成想,今年就可以參加了。”
一名上了歲數的老工人激動地說道。
“你們可知道,領導們得用了多大力才能下這個決定嗎?”
有訊息靈通的人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彷彿在透露一個天大的秘密。
“這還需要用力嗎?不就是打個報告上去,然後等待批准就行了嗎?”
有人不理解,疑惑地說道。
“哎呀!你想得太簡單了。難道你真以為這只是領導們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能輕易做出的事情嗎?告訴你,絕對沒有那麼容易!”
“那具體難在哪裡呢?能不能給我們講講細節?”
“先不說別的,就說在廣場上,現在天氣那麼冷,把人凍壞倒是不太可能,可是凍感冒的估計會有不少,到時候開工的時候上不了班兒,耽誤生產,這事兒誰擔著?”
“你說得倒是有些道理。”
“這還是最簡單的,還有呢。”
“還有?你再好好說說。”
“一萬多人的集會,那得多亂啊,就算是一人說一句話,那嘰嘰喳喳的,那個場面,你想想就覺得可怕。”
“那倒是,你說得在理。”
眾人想了想,的確是很可怕的事情。
“還有,這麼多人的集會,保衛科的工作怎麼開展?萬一混進來一個搞破壞的,把人給弄傷了,這個後果誰來承擔?”
眾人想了想那可怕的後果,驚了一身的冷汗。
“你說得對啊,真要是這樣,這麼多人,到時候被嚇住,大家亂做一氣,互相擁擠,就跟以前的炸營一樣了,踩都能踩死好幾個啊。”
“是啊是啊,這麼一想,領導們可是擔了不少的責任啊,要是我的話,為了安全起見,肯定還是按照以前的規矩走就是了。”
“要不說人家是,這才是專門為了咱們工人階級著想的好乾部啊。”
“沒錯,沒錯,這麼大的責任,一般人可不會給你擔著啊。不過咱們工人也要自己給自己爭一口氣。”
“你是個什麼想法?說出來大家給參謀參謀。”
“首先就是管住自己的嘴,管住自家人的嘴,只要是進了廣場,就不說話,光聽現場人員的指揮就行了。”
“雖然咱們做不到像人民子弟兵那樣令行禁止,不過管住自己的嘴還是有希望做到的。”
“你說得對,咱們能力有限,能夠管住自己的嘴、管住家人的嘴就算是成功了。”
“還有就是,大家誰都不要胡亂走動,找準位置就乖乖坐好,除了緊急情況,會議不結束咱們就不出去。”
“這個也沒問題,咱們少喝些水,儘量憋住尿就行了。上萬人的大集會,只要一個人一亂動,立刻整個隊伍就會出亂子。”
“還有嗎?”
“我能想到的就這麼多了,你們誰要有別的想法?”
“我覺得,咱們應該把咱們的想法傳出去,讓更多的工友一起參與進來,這才是真正體現咱們工人力量的時候,這才是黨和國家考驗我們的時候。”
“沒錯,咱們幾個去找主任,讓主任去聯絡其他部門,把咱們的建議都轉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