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住行,便是皇子褲衩,公主褻衣,那都是以金絲鑲邊的。
可若是以‘苦難’為題材,這群王孫貴胄便傻眼了。
人,絕無法想象超出自己認知外的東西。
這群皇子公主認知中的‘苦難’,無非一名身無分文的老百姓,為了賺錢養家,跑去碼頭搬卸重物。
操勞一整天,拿著工頭結算的少得可憐的幾十兩銀子,去最爛的客棧點上一桌難以下嚥的雞鴨魚肉。
夜幕降臨後,回到內城那座才三進的破宅院,聽著妻子嘮叨‘今兒又辭了一位丫鬟,咱家就剩二十個了’。
兒子纏著要買一匹屬於他自己的小馬駒,也才七八千兩銀子。
女兒哭鬧著要穿市面上最流行的蜀錦衣裳,一身也才五六千兩銀子。
那位老百姓深感疲倦與絕望,仰天長嘆:‘生活如此困苦與艱難!’
——
“列位!”
照日開口,吸引了所有人目光。
紅袍青年微笑道:“不就一幅苦難畫作嗎?何必愁眉苦臉,長吁短嘆!”
一位貴氣逼人的皇子出言,嘴裡泛著苦澀味,“照日兄有所不知,老師相當嚴格,若我等畫作不能令老師滿意,絕少不了一頓板子,那是真打啊!”
一名唇紅齒白的公主也開了金口,“不僅只是老師看,這次還會請來父皇母后,包括文武百官,要舉辦一場規模宏大的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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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兄弟姐妹的畫作,將於晚宴之上展示、傳閱,糊弄不過去啊!”
“呵呵~”
照日淡然一笑,“簡單!”
“由我來相助諸位!”
一位十三四歲,豆蔻年華的郡主,明豔小臉上寫滿了不信,“真的假的?”
照日:“自然真的,不就十幾幅苦難畫作嗎?於我而言,手到擒來!”
言罷,在一眾皇子公主注視下,照日衝山坡下揮了揮手,“把人帶上來!”
三名貼身武道侍從,其中兩人,帶著一位母親與一雙兒女,另外一人,則帶著畫板。
照日嘴角勾勒出一絲上翹弧度,“這第一幅畫作,本公子取名紅與白!”
“紅與白?!”
一眾皇子公主面面相覷,不解其意。
錚的一聲,照日抽出腰間懸佩的長劍,來到那位母親與一雙兒女面前。
婦人也就二十五六歲,不過面龐卻很粗糙,且一雙手掌遍佈裂口,裡面嵌滿了泥土。
這是一位真正土裡刨食的農婦。
面對一眾鳳子龍孫,拘謹而怯懦,將同樣拘謹怯懦的兩個孩子緊緊摟在懷裡。
照日舉起了長劍,冷酷揮下。
照日心腸很好,只殺了婦人的女兒,留下了男孩,不至於讓婦人家沒了男丁斷香火。
可憐的女孩,只有六七歲大,倒在血泊中,兩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慢慢失去了神采。
照日讓婦人這位孃親,給女兒披麻戴孝。
縞素雪白,婦人將女兒屍體抱在懷中,垂下了腦袋。
女孩的人血,染紅了孃親的縞素。
雪白與血紅,兩種鮮豔色彩帶給一眾皇子公主強烈視覺衝擊。
照日得意道:“這,就是紅與白!”
:()我一條蛇,教出一群魔頭很合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