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狗曰的竟然安然無恙活著回來了?!”
豹子面具下,西門大公子西門豹瞪著一雙銅鈴似的眼睛,充滿了不敢置信。
莊稼漢呂姝死了,虎威鏢局東家柳楓死了。
二十八位鏢師也死了,四大家族二百七十多位武道侍從全死了。
抱酒罈青衣小廝小聲道:“老爺,大公子,派去的人說,連屍體都找不到,只有落滿林間的灰燼。”
西門竹老爺子眸光驚疑不定,“到底發生了什麼?!”
沉吟了一小會,西門老爺子聲音發顫道:“去,快去讓林烺,再往主家跑一趟!”
“我懷疑縣太爺身後那位內煉武夫,並非三品金剛,而是一品倒海!”
——
湘繡縣縣衙大院。
韓香骨雙手抱著後腦勺,躺在屋脊上,望著滿天星斗。
身旁,朱九陰坐著,手裡拿著一隻酒葫蘆,卻未飲。
神魂狀態下,是沒法飲酒的。
左手輕輕摩挲蛟鱗。
嬰兒巴掌大小的鱗片,遍佈密集的、觸目驚心的裂紋,甚至於一角已於早些時候,化作了齏粉。
伏靈十七年,以《他化大自在》首次化出蛟鱗時,朱九陰覺得自個神魂入主,鱗片可承三四年之久。
後來隨著時間推移,根據蛟鱗崩出裂痕的頻率來看,至少可承八九年。
羅浮春亭。
朱九陰一拳遞出,幾乎將八九年打了個對摺。
得虧只用了七成力。
若是全力,蛟鱗早作灰燼。
沒蛟鱗承載神魂,朱九陰便會被封印之力拉扯回周山洞窟。
,!
‘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斷則七八月,長則一年。’
朱九陰內心輕語道。
“師父,謝謝您。”
朱九陰:“謝我作甚?為師還能眼睜睜看著你被那莊稼漢活活打死~”
韓香骨:“師父,徒兒是代湘繡縣二十餘萬百姓謝謝您。”
“您那一拳,橫推湘繡全境,甚至於春竹府全境,也有可能半座胡州陰雲。”
“陰雲消散,即晴空萬里,今年不會有洪澇了,百姓們終於能過個富足紅火年了。”
朱九陰:“這起針對你的羅浮春亭截殺,就沒讓你生出一些新念想?”
“師父的意思是,有沒有接受教訓,並深刻反省己身吧?”
“當然有!”
青年縣令坐起身來,“師父說得對,沒劍和有劍不用是兩回事。”
“今兒雪姨被那位陽神境白衣女子所阻,倘若沒有師父,我死定了!”
“可這些年我若浸淫武道,日夜苦修,則境界打底三品金剛境。”
“再運轉《太陽神功》,即使仍舊不是那莊稼漢敵手,可成功遁逃活命,還是輕而易舉的。”
“廟堂黨爭,不得落子內煉武夫。”
“這條不成文的規矩,簡直和魏國律法之於權貴階級一樣扯淡。”
青年縣令沉聲道:“敵人不落子內煉武夫的前提,永遠是我手上亦攥有內煉武夫!”
“就算我手上攥有一大把內煉武夫,可面對同樣級別的敵人,我亦會惴惴不安。”
“而能令我心安的,永遠是我自身亦是內煉武夫!甚至於天人!”
朱九陰淡淡一笑。
孩子總算成長了!
“師父,而今縣衙庫房有二百二十萬兩巨銀,差不多夠我實施利民三事了。”
“至於人,徒兒也有。”
青年縣令邏輯清晰道:“胡衝築堅堤,蕭煞修寬路,晴午開闊田。”
“至於我,徒兒欲廢寢忘食,攻堅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