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淞與蔣氏說話間已經到了蔣氏準備的院子外,二人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彼此都明白對方的意思,便也知道對方都是聰明人,不必過多解釋。
“王君請,我已吩咐了人不會打擾王君的休息,院裡只有一位伺候您休息的侍從,請放心使喚!”蔣氏道。
張淞感激地看了蔣氏一眼,道:“有勞了!”
蔣氏告辭而去,張淞懷著激動的心情踏入了門去。
他此番前來,只帶了不到二十的侍從和府衛,現下他命人在院子四周守衛,只帶了馮伯一個踏入廳中。
廳中有一個削瘦的身影正背對著門而立,聽見有人走入廳中,方轉過身來。
張淞抬眼去看,正見面前男子二十上下,身著時下流行的少年穿著,一身筆挺的青色衣裳,襯得少年溫潤如玉又生機勃勃,待往他面上望去。
張淞不禁驚得倒退一步,就連身邊伺候的馮伯也是狐疑地來回打量少年與王君,不知不覺失態地張大了嘴。
這二人面容,若非年齡和氣質不對,簡直如同在照鏡子般!
“王君,這,這孩子怎如此……”馮伯不敢置信地道。
張淞卻快速上前幾步,幾乎是奔到了少年的面前,痴痴打量著少年的眉眼。
少年正是餘念。
來前蔣氏已經告知了來訪的是何人,此時餘念心中也忐忑,不知這位可能是自己親生父親的男人會如何看待自己。
“孩子,你便是餘念嗎?”張淞聲音柔柔地問,怕嚇到了面前的孩子。
“是、我叫餘念,我爹孃叫我大郎!”餘念不知為何有些結巴。
張淞拉著他的手將他拉到榻上坐下,餘念遲疑了一下道:“我聽蔣叔說,你是榮親王王君,我,我身份低微,不敢與王君同坐,我站著回話就好了!您請坐,我,我給您請安!”
說著待張淞坐下後,餘念跪在他面前咚咚咚給張淞磕了三個頭。
張淞伸手欲扶起他,可餘念動作太快,還沒等張淞反應過來,已是磕完了頭。
馮伯見張淞的眼神,忙上前扶起了餘念:“好孩子快起,不用行如此大禮!”
馮伯是榮親王專門指派給張淞的貼身侍從,在張淞還沒入府前便在張淞身邊伺候了,二十多年相伴,他是親眼看著張淞與王爺走過這些年的,可以說與他相處的時間即使是自己的妻子也比不上的。
他先前雖然不解為何王君忽然要到沈府作客,兩家本無交集,更何況是深居簡出的王君。
不過現下見了餘唸的臉容,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怕是牽扯到了王府中的齷齪之中。
這位小公子與王君長得如此相像,年紀又與大公子一致,怕是王府血脈被混淆了。
張淞待餘念起身,直接不顧他的反對,拉了他在自己身邊坐下。
“好孩子,不用拘著,也不用怕本君,我,我見著你便心生歡喜,你坐下與我說說話好不好?”張淞小心翼翼地哄著餘念道。
餘唸的心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面前這位男子與他的面容長得十分相似,應是他的親生父親無疑了,可是他卻不知曉為何他不要自己。
他眼眸黯淡地低下頭來,嘴裡輕輕嗯了一聲。
“孩子,你能和我講講你的以前嗎?”張淞見他情緒低落,怕是這孩子看到自己二人相同的面容,也猜到了真相,不由內心酸楚,想要了解他更多一點。
餘念輕聲道:“自我懂事起,便是與爹孃生活在一處的,我娘是北狄邊遠村莊的一名撐船孃子,我爹因不能生育被前妻主厭棄而投河,被我娘救了回來。”
“我小的時候便知曉我不是他們親生的,我娘告訴我,我是他們在荒野地裡撿來的,大家都說是我爹孃嫌我是個男孩,不想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