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是誰?”
竇燁盯著地上跪著的女修,想從她臉上看出些許端倪,可她被蜂子叮腫的臉實在看不出什麼來。在被叮之前,她清楚看過她的長相,的確與李姍一模一樣,若不是她確定李姍被禁足,怕是會被矇騙過去。
“求真人饒命。”
女修哀求,虛捧著臉想抓又不敢抓。
哪怕沒照過鏡子,她也知道自己的臉肯定是腫了,臉上又痛又癢感受酸爽。她剛剛控制不住抓了一下,誰知臉上的痛癢感立時翻倍。她難受得眼淚都出來了,忍不住向審她的竇燁求饒,盼著竇燁能手下留情。
竇燁不理會她,看向靜靜站在一邊的李姍。
“你可認得她?”
李姍略一遲疑,“聽曾母親說過,我有一個雙生姐姐,叫李婧,送給了父親養育。”
李姍的母親也是廣寒宗弟子,是竇燁的師姐,在一秘境中為救竇燁而死。至於她的父親,竇燁以前問過,知道是個散修,旁的她也沒興趣打聽,也不知道李姍還有一個姐姐。
為報救命之恩,竇燁收了李姍為親傳弟子,平素有什麼好東西都緊著她用。竇燁不曾生育,算是把李姍當成女兒在養。
可是在一個月前,宗內不少弟子遇襲,查出是有人勾結邪修所為。
竇燁查來查去查到了李姍身上,可李姍堅稱沒有做過,又經受住了問心雷的考驗,竇燁心下存疑,暫時將她看管起來,想再找找證據。
李姍被關押後,宗內平靜了一段日子,越發顯得她像是兇犯,直到宗門大比開始。
竇燁本就有意拖延些日子,想不到還等到了意外之喜,哪怕在粼逍那裡丟些面子又賠了些不緊要的東西也無妨。
“李婧?你是何時混進廣寒宗的?”竇燁繼續審問。
李婧不答,虛撫著臉哼叫,看著好不狼狽。
到底是同胞姊妹,李姍看她這樣忍不住求情。
“師父,不如先解了她臉上的蜂毒再問?”
“等她說了,為師自會替她解毒。”
李姍聞言又勸李婧,“姐姐,不如你都說了吧。是不是有人逼迫?師父仁慈,不會太為難你。”
李婧哼哼唧唧地就是不應,像是沒聽到李姍的話。
李姍又勸了幾句,見她不回應,不安地看向竇燁。
“姍兒,那幾位同門師妹不能白白遇難,如果李婧不肯說,為師只能搜魂了。”
一旦搜魂,李婧輕則神識受損,重則爆體而亡。
同樣是李師姐的女兒,竇燁對從小養在身邊的李姍疼愛有加,對外面長大的李婧不假辭色,可她其實分不清到底誰是李婧誰是李姍。
在識人方面,她一向遲鈍。
“還請師父寬限幾日,我一定能勸說我姐姐改邪歸正。”
“也罷,那就寬限三日吧。姍兒,修行之路本就孤寂,你要記住什麼血緣親人皆是浮塵。”
“是,弟子明白。”
李姍沉默地把李婧帶了下去,關在了竇燁主掌的戒律堂的地牢之內。
除了李婧,地牢中沒有其他犯人,以前關押的重刑犯都在宗門大比之前處決了,輕刑犯都被沉在黑淵,免得她們在宗門大比時鬧事。
鎖上牢門後,李姍沒有馬上走,跟同來的師妹們使了眼色。
“各位師妹,我想跟她單獨說一會兒話。”
“是,李師姐。”
既然李姍不是傷人的嫌犯,自然恢復了竇燁親傳弟子的身份,其他人縱然心中不屑也不敢不給她面子。
李姍等人走遠了,才在牢門前蹲下。
“姐姐,你受苦了。”
“快,給我藥。”
李姍略一思索,從袖中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