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
行李傳送帶發出一聲響,打斷了白想的憂傷。
頂頭處,第一件行李被推送出來,砸在邊緣處的鐵板上,長方形的傳送帶開始逆時針轉動起來。
然後越來越多的行李在上面滾動起來,紅的黃的藍的,應有盡有,等待各自的主人。
拿到行李的人開始往外走,白想身邊很快的就變得空曠,而外面大廳卻變得熱鬧起來。
可白想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因為他的的黑色日默瓦箱子始終沒有出現在傳送帶上。
從落地到現在已經過去將近一個半小時的時間,一想到接機的老師還在外面等候,白想不由得心急起來。
“怎麼還不出來?”他小聲嘀咕了一句,有些懊惱。
突然,一個男子的聲音從白想的後方響起,帶著濃重的北陵口音。
“哥們兒,你是神州人不?聽你口音是南山的不?”
白想轉過身,原來是剛才過關時排在自己前面的男生,被他稱作很麻煩的男生。
白想指了指自己,小心的試探道:“你是在和我說話嗎?”
“不然呢,這裡還有第二個神州人嗎?”男生沒好氣的看了白想一眼,緊接著便自來熟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我叫馮亮,你呢?”
“白想!”
“白想?這個名字真奇怪。我今年18,準備去北約克上學。你呢,白想?”
“我也18 ,來這兒上學。”
“嗨啊,真巧啊兄弟,你是哪所學校?我準備去”何亮是個極度喜愛社交的“恐怖分子”,好不容易逮著一個同齡的同胞,也不管對方能不能接受這種貼臉式的詢問,“白想,你別走啊,等等我啊!我行李還沒到呢!”
一旁的白想在見到自己黑色箱子上獨有的一串hello kitty玩具公仔後,便提著箱子離開了,沒給對方繼續追問的機會。
在踏上這片陌生的土地之前,就有一位關係較好的雅思老師告誡過他:在國外,切莫交淺言深。往往最容易欺騙你的,就是所謂的同胞。
白想起初並沒有把這句話記在心裡,反正他是去學習的,又不是去玩的。
直到現在,突然遇到這麼一個熱情的同胞,他還真是有點不適應。
白想不再理會身後的呼喊,耳邊終於清淨了。
“這傢伙,還真是麻煩!”
出了海關大門,一個三十歲左右,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的青年男子高舉一個橫幅“安省國際高中”,並不斷朝出口處張望,顯然學校安排的接機人員。
白想頓時鬆了口氣,徑直走向青年男人,恭敬的說道:“老師好,我是這學期入學的白想!”
“你好,白想同學,我叫何正,你可以叫我ike,我是你們的生活老師。”青年男子伸手就準備接過白想手裡的行李箱,“來,把行李交給我吧!”
白想則是很有禮貌的拒絕道:“謝謝老師,我自己可以!”
何正沒有勉強,也沒有覺得很奇怪。
他一直在國際高中的生活部任職,雖然不負責學生的課程教學,但是作為一名生活老師,他見過太多不遠萬里前來求學的小孩子,所以很心疼他們一個人背井離鄉。
大家總以為出國留學的孩子身上會有一些不好的習性,比如沒禮貌、愛發脾氣、愛指揮人等。
其實正好相反,像白想這樣的孩子何正接觸過很多,他們本就在國內接受過相當良好的家庭教育,所以出門在外總是文質彬彬,不愛給人添麻煩。
所以說,偏見來源於刻板印象。
機場人來人往,哪怕現在將近凌晨,人潮還是沒有停止,那扇海關的大門總有人出來。
而白想見何正接到自己後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