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邊那個陳老鬼留下的,這下你該放心了吧!”
說完,便昏迷了過去。
蘇穆站起身,猶豫了很久,終於喊來了醫生,然後在任千秋耳邊說道:“不,你還不能死,至少不能現在死!”
一個男人若是成了父親,就變得不一樣了,責任感會殺死骨子裡的少年心性,面對心尖上的寶貝,卻也是因為父親這重身份,所能做的也只有成全。
等任千秋再次醒來的時候,一個胖乎乎的小女娃正躺在他的病床邊哇哇大哭,似乎是在埋怨媽媽為什麼沒有來給餵奶喝。
看著嬰兒床內那個滿臉褶皺且緊閉雙眼的嬰兒,任千秋能感受到他與對方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耳邊隱隱約約迴響起蘇穆在自己昏迷後說的那番話。
是的,他還不能死,至少不能現在死!
北陵醫院的負一層,一個人生必經之路的房間中。
任千秋站在門口,緊緊盯著遠處的那張冰冷鐵床,那個再也不會醒來的女孩正躺在上面。
他跪在地上,一步一步膝行,來到女孩的身邊,眼淚也滑落一路。
蘇然緊閉著雙眼,躺在冰冷的臺子上,看不出悲喜。
生命的最後一刻,她能留給任千秋的,也只有男人手中抱著的,那個從來到此地便不再做聲的小生命。
任千秋抱著女兒跪在地上,小聲說道:“小人魚,這個是媽媽!”
男人牽著女兒的手,輕輕撫上蘇然的髮梢、鼻子,嘴巴,可卻遲遲不敢撫上蘇然的眼睛。
他依稀記得從前每天清晨醒來,當自己為女人捋順頭髮的時候,總能看到女人淡淡的微笑。
笑容被控制的很好,像是夢裡見到什麼開心的事情。
可男人知道那是妻子在配合著自己的小動作。
因為女人的眼睛想睜開又不敢睜開,致使睫毛在一直在不斷的顫抖著。
但現在,女人的睫毛不再顫抖,雙眼也永遠不會再睜開了。
任千秋委屈的說道:“小然,我後悔給你打傘了!”
這一後悔便是三十年!
:()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