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以饅頭為初始意象的話,不當廚師還能延伸出什麼呢?
雲朵用力搖頭,好不容易才趕走腦海裡不由自主浮現出來的各種發光料理特寫。
料理……回血加buff……現實又不是遊戲,最多也就是食療……
食療……醫生?奶媽?
霎時間,諸如血肉再生、毒奶、豐饒孽物、螢草、綱手、七七、心海等等亂七八糟的詞語一股腦地湧入雲朵的腦海。
雲朵躺在床上,再次用力搖了搖頭,試圖趕走腦海中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努力將總是跑偏的思維拉回現實。
——她算是明白了,這思維難以自控的症狀,也是那一杯“白開水”的後遺症殘留。
……不過,從主食延伸到生命、豐饒什麼的,好像真的可行?
雲朵開始回想前世看過的各種神話傳說,嘗試從中整理出不同神話體系下各個主掌“生命”、“豐收”的神靈的特徵。
……
執律堂地下,訊問室。
雲卿翹著二郎腿歪歪斜斜地坐在主座上,百無聊賴地欣賞、研究著自己前日為了500歲大壽精心製作的美甲。
以雲卿平日的習慣,雖然算得上精緻,卻也是不耐煩於做那過於繁複的妝容的,更遑論於給自己的十個手指甲各自繪上一幅藝術品般的蓮花圖了。
十幅微縮的火蓮圖,乍看各不相干,細品之下卻是相互映襯,隱隱連成了一個更有韻味的整體。
越是品味,雲卿越是為繪下這十幅火蓮圖、已經白髮蒼蒼的那位曾了不知道多少代的外甥孫女感到可惜。
——那個孩子,在微縮立體繪畫一道上有多麼才華橫溢,在環修一道上就有多麼愚鈍,如今更是壽數將盡……
這十幅火蓮美甲圖,將是那個孩子最後的作品。
對此,雲卿本是打算拒絕的,那個孩子存世的最後之作,不該這般輕飄飄地、無關緊要地停留在她的指尖供她把玩。
轉念一想,這天環界,終究是力量至上、強者為尊,倘若那個孩子的最後之作能夠以點綴這具七環修者軀體的方式流傳下去,倒也不失為一樁美談。
——等朵朵這事兒了結,她就去找師兄,請他幫忙重煉這十幅火蓮圖,將它們變成特殊的靈器或是環器!
……
約莫半盞茶的功夫過去,研究著自己指甲上火蓮圖的雲卿抬起頭,正好看到大開的詢問室門外,執律堂今晚當班的執事領著兩個律衛押著一個八歲左右的男童進門。
揮退閒雜人等,雲卿調整姿勢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隨性,隨後漫不經心地打量了兩眼男童——她決定斷絕關係的親生兒子苗洪,表情淡淡、語氣也淡淡地說道:
“聽說你嚷嚷著找我?”
苗洪今年八歲多,模樣生得可愛,眉眼間卻滿是陰戾桀驁之色,令人觀之不喜。
他抿了抿唇,抬起手不情不願地彎腰行了個動作勉強合格的禮,隨後抬起頭盯著雲卿那張風華絕代的明豔臉龐,相當刻意地沉下聲音說道:
“我是你的兒子,更能帶給雲氏很多利益,你不該這麼對我。”
“哦?”雲卿挑了挑眉,語氣輕慢,“你這所謂的‘利益’,是蒸汽機?發電機?還是核反應堆?都不是啊……別跟我說是火藥?”
“看樣子是了。”雲卿點點頭,看著瞪圓了眼睛一臉驚駭的苗洪,言談間越發輕蔑,“這天環界……‘天環星’的南極海底,還躺著一艘貨真價實的星際飛船呢,擱這跟我裝什麼大頭蒜啊。”
……
數日後,雲卿的書房。
在侍女的幫助下腳不著地、儘可能端正地坐在書房中常備的用於待客的一張雕花紅木靠背椅上,雲朵的雙手緊緊地拽著裙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