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死只是是早晚的事。
那個當初幫過雲深忙的鮫人絕望之際想起來雲深說過遇到困難可以到滄驥找他,於是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不顧自己的安危離開了禁地,孤身前往滄驥。
很顯然,他這一路過來恐怕也是九死一生,不然雲深那節參須也不會被咬出那麼多缺口來,分明就是身受重傷後咬來自救了。
隋簡心中一沉,鮫人族被滅族的事情終究還是來了。這輩子一直未曾聽到風聲,還以為鮫人族的命運也被改寫了,如今看來還是天命不可違,只是推遲了罷了。
他問墨鱗:“那鮫人的訴求是什麼?”
雖然已經知道了答案,但隋簡還是這麼問了。
墨鱗道:“他希望主上能去東海救他的族人。”
“這些人怎麼這麼壞啊!這麼漂亮的種族都下得了手,也不怕被天譴!”
雲深聽了鮫人的遭遇很是憤怒,他氣呼呼的拍了拍隋簡的肩膀,求情道:“鮫人們太可憐了,我們幫他們一把吧。”
隋簡對他寵溺的笑了笑:“好,聽你的。”
雲深立馬吧唧一口親了他臉頰一下,高高興興的說:“你最好了!”
隋簡摸了摸臉上的溼意,忍俊不禁道:“那這麼好的我可以轉正了嗎?”
人參精立馬抬頭看天,假裝聽不見。
隋簡咬咬牙,捏了捏他鼻尖道:“雲深,我可以等你氣消,等你原諒我,但你得給我一個時間限度,我耐心有限。”
他確實有些等不及了,即使知道雲深也是喜歡他的,但無法徹底的擁有云深,這讓他十分的焦慮不安。
他必須要確定自己跟雲深的關係,最好是天地都認同的道侶。
雲深垂著眼眸沒說話,但十指卻慌亂的絞著。隋簡也沒逼著他立馬給出答案,只是說完了以後就帶著他轉道去了宮城前殿去見那個鮫人。
鮫人傷得很嚴重,裸露在外的面板上全是潰爛的傷口,擱在浴桶外邊的部分尾鰭都是呈撕裂的狀態。
雲深懷疑自己之前要是沒給他那截參須,他可能都堅持不到滄驥就掛了。
兩人一進來趴在浴桶裡的鮫人明顯很激動,撐著浴桶邊緣就要爬出來,被墨鱗給一手壓著肩膀按了回去。
“想好得快些就老老實實泡著。”
墨鱗眉心緊蹙,對他的行為十分不贊同。
鮫人屬於深海物種,海水能對他的傷勢起到釋緩修復的作用,墨鱗也是在為他好。
鮫人看了看他又扭頭看向雲深和隋簡,最終老老實實待在了浴桶裡。
雲深是丹修,說不定能治好鮫人,只是原本想要上前給他看一下傷,隋簡卻抬手捂著他眼睛將他拉到了身後不讓他看。
“非禮勿視。”
鮫人光著上半身,隋簡當然不可能讓人參精盯著看。他語氣淡淡,但云深卻嗅到了濃郁的酸味。
“不看就不看嘛。”
雲深嘴上嘀咕,心裡卻腹誹大反派醋勁兒真大。
雖然沒有直接檢視鮫人的傷勢,但云深還是掏了不少治癒外傷的丹藥給鮫人。
關於鮫人一族的處境在來的路上墨鱗已經轉述得差不多了,加上跟鮫人語言不通,商議好了出發日期後隋簡讓雲深在門外等他,雲深雖然不知道他要跟鮫人單獨說什麼,但還是乖乖的站到了門外,甚至還貼心的關上了房門。
隋簡併未佈下隔絕的陣法,而是直接了當的以神識傳音對鮫人說:“幾顆鮫人淚的人情不足以讓我救你的族人,我可以幫你,但事後我要進鮫人族的禁地。”
隋簡可不是什麼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好人,之所以會答應幫鮫人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他若是沒記錯,獲得涅槃丹丹方的秘境就在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