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八日,星期日。
窗外淅淅瀝瀝地下著小雨,而屋內,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為什麼稱薇蘭為不速之客呢?因為她連拖鞋都沒有換,就直接走了進來。
“你就不能換雙拖鞋嗎?地髒了很難拖的。”
“叫個保潔不就好了?”
說著,她在我身旁坐了下來,長長地打了一個哈欠,似乎很累的樣子。
“就一小塊地髒了而已,也沒有必要叫保潔吧?”
她稍微瞪了我一眼,應該算是告誡。
我只是覺得,她有點不尊重我的勞動成果。
不過,還是不要與她爭辯為好。
“思淼的數學,學得還是很吃力啊,要不……你給他補個課?”
聽到這話時,我不禁愣住了,疑惑地看向她。
我不知道她怎麼說出這種話的,我的數學水平還停留在一年前……
不,可能是停留在三年前,所以我並不認為我現在有能力教思淼。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做出無能為力的動作。
“你應該知道,我現在的數學水平應該比他好不了多少。”
“那要不,你暑假去學會數學,以你的天賦,等你回來應該就足夠給他補課了。”
說著,薇蘭從包裡掏出一封奧數訓練營的邀請函。
她是有備而來啊,她想讓我去嗎?但她的人脈應該拿不到這封邀請函才對。
我有些好奇地接過邀請函。
“我母親讓你給我的?”
“算是吧,很多人都想把這封邀請函送到你手上,只是……最後是由我來遞交。”
薇蘭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然後朝著玄關走去。
她這就準備離開了嗎?
我連忙做出回應。
“我考慮考慮吧……”
她說的很多人,讓我有些在意,也讓我有些害怕。
不知為何,學期最後的一個返校日,竟意外的有些淒涼。
六月十九日,星期一。
我雖然答應考慮,但我實際上並沒有任何去的打算。
我的暑假,不應該去那裡浪費時間。
而且,對於我目前在做的事來說,去那裡完全是背道而馳。
門外傳來了夏日的蟬鳴。
劉婷帶著一絲倦意,眯著雙眼趴在了圖書室的桌子上,她似乎很困。
“既然這麼困的話,為什麼不回寢室睡覺?”
“你不是解題嗎?我就眯一會兒……”
我解一道大題也就需要不到五分鐘而已,她這都要休息,看來是真的很困。
“要不,今天就到這吧,你回寢室好好休息……”
“陳博上次說男女是容易對立的,我覺得也沒有吧,學校的大家不都相處得挺好嗎?”
我們不是來複習的嗎?為什麼提到這個?
不過,讀書容易犯困,這時候聊點其他的東西也行。
我舉了一個類似的例子來回答她問題。
“把兩個不同國家的人放進同一學校,如果學校的氛圍很好,雙方自然會和睦相處。但一旦發生利益糾紛,不同國家的人就容易抱團。在這個過程中,大部分人都不會看著外國人欺負自己的同胞,從而雙方形成威懾。所以,不是男女容易對立,而是排外心理。”
有件事我沒說,抱團雖然可以隔絕外部的欺負,但卻很可能在沒有外部壓力後,產生內部的壓迫。
這世間的萬事萬物都是複雜的,這樣的抱團關係很不穩固,今天是戰友,明天就可能是敵人。
劉婷一臉愉悅地看著我。
“你認為你說的,是對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