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是我冒失了。”
顧憶見林淵似乎不想理他，突然覺得心裡有點難過。
可他們都不認識，他難過個什麼勁兒。
“我不煩你了，我現在就離開。”
顧憶嘴上這麼說，可腳上卻像是灌了鉛，就是挪不開步。
林淵強忍住想要飛奔過去抱住顧憶的衝動。
他不能回頭，他不能繼續傷害顧憶了。
現在的顧憶，是自由的，他突然想起顧憶那時候問他什麼時候能放過他。
他說，他一輩子都不會放手。
可現在，他要放手了。
做出這個決定，他每分每秒心裡都像刀割一樣疼。
“我叫顧憶！”
顧憶終於還是轉過身，兩個人都背對著彼此:“我走啦，拜拜~”
他抬起手朝著身後揮了揮，抬步離開。
林淵回頭，望著顧憶離開的背影，臉上瞬間蒼白了幾分。
“我叫，林淵……”
他捂住心口，緩緩跪在地上，生死同契竟然在這個時候發作。
腦海裡不斷回放著顧憶和他在一起時候的點點滴滴。
從前沒有發覺的細節也都慢慢浮現。
顧憶對他的愛，一點一滴都滲透在其中，沒有轟轟烈烈，也沒有大張旗鼓。
卻每次都在關鍵的時候挺身而出傻傻地救他。
自作主張地把眼睛給他。
就算危險也會奮不顧身的救他。
“別走……”
他痛苦地閉上眼睛，他果然還是不希望顧憶走。
…………
“喂！小啞巴！”
顧憶！
“你怎麼了小啞巴！”
顧憶的聲音……
林淵睜眼，發現自己躺在顧憶的懷裡，生死同契的副作用還沒結束。
他依舊感覺頭痛欲裂。
“我才剛走，你怎麼就這樣了？可是有什麼隱疾？”
林淵的唇顫抖了一下，沒能說出一個字來。
顧憶回來了……
“你哪裡不舒服嗎？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林淵再也忍不住，起身一把將顧憶抱住，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
顧憶身子一僵，手都不知道放哪裡好，雙手舉在半空中:“小……小啞巴？”
他有些尷尬，他能感覺到林淵哭了，他的臉埋在自己的肩膀上，給他衣服都哭溼了。
自己雖然沒有潔癖，可也挺愛乾淨的。
這要是換個人，他一定會很嫌棄。
但是此時此刻，他就是沒辦法推開“小啞巴”。
他放軟了身子，讓林淵趴在自己肩頭:“是不舒服嗎。身上不舒服還是心裡不舒服？”
以顧憶的經驗，哭的這麼兇，肯定是遇上事兒了。
顧憶這人，有個最大的優點，那就是想得開！
他拍了拍林淵的後背，一下一下地順著:“哭出來就好了……”
顧憶忍不住想:這是有多大的煩心事，給愁成這樣，年紀輕輕的，頭髮都白了！
林淵緊緊抓著顧憶的肩膀，顧憶還是那個顧憶。
哪怕把他忘了，也還是那個顧憶。
顧憶順了一會兒，看著天都黑了於是用手戳了戳林淵開口道:“你家在哪啊，天都黑了，夜裡海風很冷的！”
林淵的副作用一直沒停，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顧憶在身邊的原因，感覺沒那麼難受了。
他鬆開顧憶，一聲不吭將顧憶扛了起來。
顧憶驚呼一聲:“不是！哥們兒！這是幹嘛？”
顧憶不能在他身邊待太久，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