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沈措釋出下命令。
歸義軍與紅巾軍決裂的震撼訊息,很快便透過歸義軍麾下完善的基層體系,在歸義軍治下多地傳播開來,並逐漸向外界傳去。
對於公告中所說,紅巾軍違背義軍初衷的殘忍劫掠行徑,以及歸義軍所要搜救百姓的行為,百姓們也是議論紛紛。
若是當初大亂之初的時候。
義軍、盜賊、官府沆瀣一氣,所做所為沒有絲毫區別的時候,百姓們只能是被這股亂流裹挾,彼此廝殺,尋求那渺茫的生路。
至於別的,他們除了承受別無他法,最多也不過是私底下暗罵幾句。
可正因為有了歸義軍的存在,百姓們這才有了對比,知道了真正的義軍是什麼樣子,在這種清晰可見的對比之下。
這些打著義軍旗號,實則盜匪行徑的野心家,或者豪強大族的私軍,便如同身處陽光之下蒸發的爛泥,臭不可聞。
扶風城中,坊市的一處茶館中。
客人們望著外面街道上持戟挎刀,身披輕甲巡邏的歸義軍,比起平日裡巡邏的次數頻繁了許多,似乎要有大事發生。
茶館中一時間議論紛紛。
“看樣子,這是要真打了!”
“又要打仗了嗎?”
“這不是又要勞民傷財嗎?”
“你這酸儒,難道要我們歸義軍,面對紅巾軍那些惡賊的行徑,放任不管嗎?”
“這位兄弟說的對,這紅巾軍做了那麼多殘害無辜百姓的事情,你卻要視而不見,這聖賢書是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嗎?”
“真是丟了聖人的臉!”
“咱這扶風,誰還沒幾家親戚生活在遙城和婺江的,不讓歸義軍去保護,難道要等他們殺地盡興了,再去收屍嗎?”
“沒良心的傢伙!”
不多時,茶館中儒生打扮的中年男人,卻沒想到只是一時的感慨,便被茶館中眾人懟的說不出話,只得拂袖而去。
與此同時。
隨著公告的釋出,兩地的軍隊也同時展開了調動,一東一西從兩邊分別進入了遙城和婺江。
同時為了向外表達沒有侵佔的意思,兩軍總共派出的人手並不多,僅有千人左右,但數量的限制並不代表這支部隊的實力。
靠近婺江邊界與堯縣接壤的地方。
一支幾百名村民組成的難民隊伍,正朝著堯縣的地界跑去,村民們一個個急匆匆頭也不敢回,好似身後有什麼東西正在追趕。
“阿母,我跑不動了!”
“不能停,再跑快點~”
隊伍中,靠在婦人身旁的男孩,實在跑不動了,可婦人仍然不敢停下,只得一邊拽著男孩的手臂,一邊勸服道。
“再堅持一會兒,等到了堯縣就不用跑了!”
“再堅持一下!”
話雖如此,可婦人的頭上也滿是汗水,臉色還有些發白,其他的村民也基本如此。
漁陽雖說自然稟賦優越,糧食的減產沒有云邊那麼嚴重,可到底也是不如往年。
再加上賦稅的增加、亂軍的搜刮、百姓們各家的存糧更少,也是多虧了平日裡省吃儉用,村民才能堅持到現在。
待到河流恢復之後,恢復耕種。
至於糧種從何而來,自然是從自家人的嘴裡勉強摳出來一些,而食物的匱乏,自然也導致了村民們體質的虛弱。
不過能從村子跑出幾十裡,跑到這裡,已經是村民們意志力驚人了!
而就在此時,他們又在一側的山隘處,看到了那些熟悉的身影,一見到這些村民,就聽到了那些亂軍吵鬧、嘶吼的聲音。
見狀,村民大喊道。
“跑,快跑~”
原本沒